第一百零八章 離譜的伯魯,軍火大亨朱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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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貞、施耐庵等人見狀,都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朱瀚再搞什麼。
“好,非常好!”
朱瀚笑著把酒罈子裡果子酒分給了眾人。
幾個人懷著好奇的心態嚐了一口後,全都是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好酒!”
“美酒珍品啊!”
“親孃咧,一點都不苦了!”
“金陵城的美酒,也沒有這個順滑啊。”
一時之間,幾個人全都被這一罈子酒給折服了。
他們紛紛向朱瀚詢問,到底是用了什麼法術,讓原本苦澀味兒的廉價果子酒變成了如此美酒。
朱瀚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甘油瓶子。
“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就是靠這個東西。”
果子酒裡的單寧物質,在遇到甘油的時候,會被迅速的吸收轉化,從而不會再產生苦澀味道。
而且,甘油本身有微甜味道,還能讓酒水有很好的掛壁效果。
若是再新增一些香精,完全就是後世工業釀酒法的路子。
施耐庵、李貞等老酒客,對於這種美酒是讚不絕口。
“七五,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那咱們可不是要發大財了!”二姐夫李貞忽然說道。
隨後,他就給朱瀚算了一筆賬,如今江南的一罈子劣質果酒,不過是五六十文錢一罈子,而同樣的酒樓佳釀,卻最少也得是五六百文錢。
“五六百文,還是最便宜的貨色,什麼好幾兩銀子的美酒,那也是不少呢。”二姐夫李貞說道。
作為江北紅巾軍的通商總代表,二姐夫李貞每一次去江南,那都是最上等的珍饈美味伺候著,品味上早就是練就了大本事。
“簡單的幾滴甘油,就能把這船伕喝得劣質酒水,變成身家數十倍的美酒,這可比販運食鹽還要賺錢啊。”施耐庵忍不住驚歎道。
對於朱瀚搞出來的各種賺錢手段,施耐庵總是覺得差不多,不能再出什麼新花樣了吧,但朱瀚卻每每能夠玩出更厲害的花樣。
比如現在不過是閒聊飲酒,輕輕鬆鬆就搞出來一個劣酒變美酒的大殺器。
“哈哈,先生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從江南採購酒水,然後再加工轉運過來,一來一回,十倍的差價總是能夠賺到的。”朱瀚說道。
他心中不禁感慨,幸虧自己之前有過資深飲酒的經歷,讓自己瞭解過一些知識,否則是萬般想不到這個主意的。
這件事情,自然就是要交給二姐夫李貞去操持了。
二姐夫李貞拿過手中的甘油白瓷瓶,臉上卻是一副平日裡沒有過的嚴肅,甚至是讓朱瀚感到了一絲絲的殺意。
“二姐夫怎麼了?”朱瀚忍不住問道。
“七五,如此秘法,是不是知道人太多了?”二姐夫李貞說著,就衝在旁邊的船伕小廝們努努嘴。
朱瀚立刻被二姐夫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可是看出來來,二姐夫為了保密,竟然是想要把這幾個底下人給處理掉。
“區區一點生意經,不至於殺人。”朱瀚說道。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船伕和小廝也是嚇得臉色煞白,齊刷刷的跪下磕頭告饒。
“大人饒命啊,小人啥也不懂啊。”
“饒命啊,小人什麼也沒有看見啊。”
對於他們的求饒,朱瀚揮揮手讓他們放心下去了。
二姐夫李貞這時候又是換上了原本憨厚的模樣,他撓著自己頭皮,有些尷尬的說道:“七五,不是俺心狠,實在是怕你吃虧啊。”
朱瀚微微一笑,自然是知道二姐夫心中想法。
二姐夫做事,基本都是處處為老哥朱元章和自己考慮,有一些過分的手段和想法,朱瀚當然是能夠理解。
浩浩蕩蕩的除州商船隊,進入長江後很快就是進入了集慶附近。
一部分的船隻分開,徑直去了集慶城。
另外一部分則是跟著朱瀚、李貞他們繼續向東航行,然後繼續進入運河,幾經航行後進入了蘇州。
“人們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蘇州的市面果然是要繁華許多。”
一大清早,朱瀚就是站在船頭開始欣賞眼前的江南風景。
所謂江南第一富庶之地,蘇州的人口和房屋絕對是除州不能比的。
甚至於,這個時代的蘇州,可以是超越集慶金陵城的存在。
聽到朱瀚的感慨,施耐庵也是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副帥,你看到的這些沿河景象,乃是蘇州最好的一面,其實後面的市井民生,完全不能跟如今的除州相比啊。”施耐庵說道。
他的這一番話,絕對不是什麼拍馬屁,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說道。
果然,朱瀚他們很快就是看到繁華市面背後的那些窮困。
他們船隊進入運河不久,天上就是颳起了逆風。
平穩的水面上稍微有點逆風,立刻就是無法向前航行了,哪怕是航行也是比烏龜爬快不了多少。
而運河上水面狹窄,無法在上面走之字形借風逆行。
“我去安排人找縴夫。”
對於這種情況,二姐夫李貞早已經有了經驗。
隨著船隊在運河邊停靠,朱瀚等人也就藉此機會上岸,反正是已經快要天黑了,在岸上客棧住宿可比在狹窄的船艙裡強多了。
而且,施耐庵老先生似乎對於本地市面非常熟悉,很快就指引了一家氣派的客棧酒樓,裡面竟然賓客滿座。
朱瀚望著酒樓下面幾個唱曲子的藝人,不由猜到了施耐庵的想法。
“想不到先生還是性情中人。”朱瀚打趣道。
自從進了這酒樓,施耐庵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那唱曲子的幾個女子。
“東主你不知道,這幾個奇女子唱的大宋宣和梁山故事,乃是一絕。”
朱瀚聽了幾句,果然是唱的類似水滸傳的故事。
如此看來,施耐庵老先生這是來採集創作靈感來了。
朱瀚對於這些方言曲調聽不太懂,很快就興趣索然,便帶著陳寶刀、藍玉等人回到了運河邊上,準備看看縴夫找的怎麼樣。
當朱瀚來到運河邊上的時候,看到了一副非常壯觀的場景。
大約數百名衣衫破爛的縴夫,聚攏在了運河邊上,他們拖著長長的纖繩,在運河邊上開始綁紮纖繩。
“七五,你怎麼來了?”二姐夫李貞迎了上來。
“二姐夫,他們都是你找的縴夫?”朱瀚問道。
“是啊,我已經問過了,最近都是逆風天,不用縴夫不行啊,咱們又是大船,少不了這麼多的縴夫。”二姐夫李貞說道。
朱瀚的商船隊都是大船,每一個船隻需要的縴夫最少也得十幾個人,才能頂風逆向。
“這些人都如此瘦弱,真的能夠拉動大船?”朱瀚感到有些觸目驚心。
因為,眼前的這些縴夫不論是年齡大小,全都是一副精瘦精瘦的模樣,許多人光著腳丫裸著上身,只有腿上一條破爛犢鼻褲,身上的骨頭都是清晰可見。
朱瀚總是覺得縴夫最少也得力量強悍,不說渾身腱子肉,也不能是這副可憐模樣。
“你放心吧,他們看著瘦,力氣都是還可以,就算是力氣不夠,咱們還可以再多僱傭一些縴夫,反正這些縴夫便宜的很。”二姐夫李貞說道。
“哦,那僱傭一個縴夫多少錢?”朱瀚問道。
“看行程和時間,這些人是一百文錢。”李貞說道。
“一百文,這麼便宜?包吃飯?”朱瀚問道。
“就是一百文錢,吃飯睡覺自己去想辦法。”二姐夫李貞說道。
果然,朱瀚看到幾個縴夫綁好了纖繩後,紛紛拿出幾個草蓆找了僻靜地方開始睡覺。
“江南物價騰貴,一百文錢怕不是剛剛夠吃飯吧。”朱瀚忍不住說道。
對於這些縴夫,朱瀚實在是替他們不值得。
除州的普通士兵,哪怕是最低階別的伙頭兵,也都是每天有一百文的軍餉,而且一日三餐管飽,還有每月的菜金,每個季度的布匹鞋襪等。
滿打滿算下來,一個小兵的軍餉,是一個縴夫的好幾倍。
“這麼好的男兒,去當兵吃糧如何?”朱瀚向二姐夫李貞問道。
李貞搖了搖頭道:“當兵吃糧,可沒有那麼容易,拼命的活計,恐怕他們不敢呢。”
朱瀚明白了,這些縴夫們總覺得眼下有個湖弄肚子的活計,誰也不願意去拼命當兵。
不過,朱瀚是一個心善的人,看到這些縴夫怪可憐的,便對二姐夫李貞說道。
“二姐夫,派人去買些飯食,給他們吃一頓飽飯吧,不然我怕明天他們扛不住的。”朱瀚說道。
二姐夫李貞也是心善的人,趕緊點頭說道。
“好,那我就派人去買些鹹菜飯。”
隨後,過了沒有多久,一些商號的夥計們就買回來了許多飯菜。
他們一邊招呼左右的縴夫來吃飯,一邊佈置好了排隊的順序。
這些縴夫全都是秩序井然,令朱瀚頗為意外。
因為按照朱瀚的見識,如今時代的底層人是有許多缺點的,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秩序姓不夠強。
別說是普通的排隊了,就算是有人在旁邊教育他們排隊,那也得忙活好半天。
除州的許多農民務工的時候,就有這種缺點。
眼前的這些縴夫竟然很配合的排隊,不由讓他驚奇。
“這些縴夫都是各自來歷不同,拉縴又是講究步調一致,一來二去他們的秩序性儘管還不太行,但對於這種簡單的排隊來說,早已經是習以為然了。”二姐夫李貞說道。
朱瀚頓時就是明白了,拉縴的時候講究力氣大小和高矮胖瘦排隊,否則發揮不出來各自的實力。
“這麼說來,他們還真是當兵的好苗子。”朱瀚感慨道。
這些吃苦耐勞的縴夫,看到有免費的飯菜吃,全都是一個個狠狠吞嚥口水。
當他們領到飯菜後,全都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許多縴夫吃完以後,對著二姐夫李貞的方向連連磕頭作揖,感激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主顧。
不少人的眼睛還是泛起了淚光,很顯然是好久沒有吃過這麼一頓酣暢淋漓的飽飯了。
朱瀚悄悄走到縴夫們周圍,開始有意無意的閒聊起來。
一番交談後,得到的訊息讓朱瀚更是連連驚訝。
“一百文錢,竟然到手只有六十文?”朱瀚聽到幾個縴夫的話後,幾乎又驚又氣憤。
一名三十多歲的縴夫滿臉苦相的嘆了一口氣道:“唉,若是不交這四十文錢的牙人錢,那以後就別想再吃這碗飯了,我們也是沒有法子啊。”
“四十文錢,可以養活兩張嘴了,就這麼白白養活了那些王八蛋!”
“若是牙商給來的活計也就罷了,偏偏他們什麼也不幹,就是抽水四成!”
這些縴夫們自己包攬到了生意後,必須要交給當地的地頭蛇四成收入,作為行業的規矩份子錢。
朱瀚本來以為縴夫的收入已經是不高了,現在竟然還有人要吃掉四成的工錢,立刻就是替他們不平起來。
“這麼辛苦的活計,還有人要喝血,何不幹點別的營生?”朱瀚說道。
幾個縴夫全都是無奈的說:“我們都是外地人,也沒有什麼手藝,除了一身力氣外,也沒有什麼別的能幹的啊。”
“要是不幹縴夫,那可真的是要餓死了。”
朱瀚又是瞭解一番,算是對於這些縴夫的生存有了一些瞭解。
縴夫的工作及其辛苦,又是沒有什麼保障,一旦遇到生病受傷,基本就是斷了全家的吃飯生路,許多縴夫遭遇了生病後也不敢歇息,寧可病死也不敢餓死。
朱瀚在縴夫中果然看到幾個臉色蠟黃的人,一看就是明顯的營養不良,外加正疾病纏身。
這麼多的可憐事情,朱瀚哪怕是想要管,也是有些管不過來。
“七五,人各有命,你也別太在意了,就算是今天管吃管喝,等到咱們走了,他們還不是一樣要繼續苦哈哈。”二姐夫李貞開導道。
“若是將來我們得了江南,一定要給千千萬萬的苦命人改一改命數!”朱瀚說道。
“這麼有志氣的話,我相信你能夠做到。”二姐夫李貞真誠的說道。
當朱瀚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一名縴夫躺在地上眉頭緊皺,口中不停的發出一陣陣痛苦聲音。
“他怎麼了?”朱瀚忍不住問道。
一名領頭模樣的縴夫連忙說道:“回老爺的話,他腳底板前兩天被紮了,不知道怎麼就是不好,還膿腫發熱起來了。”
領頭縴夫看到朱瀚面色凝重,還以為是僱主嫌棄這個受傷縴夫吃白飯領錢,趕忙哈著腰說道:“老爺若是不喜,那我就換個人,絕對不會耽誤老爺拉縴的行程。”
朱瀚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朱瀚走上前來,不顧受傷縴夫身上髒兮兮的衣衫,仔細檢視了一下他受傷的腳底板。
一個大約一寸寬的傷口在腳底板位置,已經是紅腫的厲害,很明顯是感染導致了發高燒。
若是在平常,這麼厲害的病菌感染,基本就是要看個人天命了,一旦自己的免疫系統無法殺滅病菌感染,那就基本是等死了。
朱瀚害怕眼前一條人命抗不過去,便就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小藥瓶,裡面是密封好的一些抗生素類藥片。
按照如今人們的抗藥性來說,後世常規用藥量的幾十分之一,已經算是足夠用了。
朱瀚倒出一粒膠囊,命人取來一碗涼白開水,化開了一點粉末,然後給這個受傷的縴夫喝了下去。
隨後,他又叫來一名商號的夥計,囑咐了用藥量和時間,過上幾個時辰再服用一次。
周圍的縴夫們見狀,雖然不知道療效如何,但是都對朱瀚不計較髒亂救助一名縴夫的行為大為感激。
朱瀚等人也沒有再與縴夫們多說,徑直離開了碼頭回到了客棧中。
一行人叫了飯菜之後,各自吃過回房間睡覺去了。
陳寶刀、藍玉等人輪番值守警戒,一直到第二天放亮,朱瀚才是舒舒服服的起床。
朱瀚如今正是在生長迅速的年齡,每天總是覺得睡不夠。
等到吃過早飯後,二姐夫李貞就催促要出發了。
他們來到運河上的碼頭,只見縴夫們已經各自拉好了纖繩,隨時準備開動。
“上船吧。”二姐夫李貞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一陣騷動聲。
朱瀚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身形高大的縴夫想要靠近過來,被陳寶刀手下的衛兵給攔住了。
“他想要幹什麼?”朱瀚問道。
陳寶刀連忙跑過去詢問,很快又跑回來答道:“大人,他說昨天您救了他一命,要過來給您磕頭告謝。”
“哦?”
朱瀚猜到,應該是昨天那個受傷的縴夫,今天看他的行動,應該是已經退熱好轉了。
“去告訴他,不必磕頭,好好吃藥養傷就行了。”朱瀚吩咐道。
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一個漢子的磕頭,朱瀚並不覺得有什麼長臉。
不過,那個漢子竟然十分固執,依舊是堅持要過來磕頭告謝。
朱瀚知道後,便索性隨了他的心願。
“那好吧,就讓他過來吧。”
很快,那個高大瘦削的漢子就來到朱瀚面前,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朱瀚磕了三個響頭。
“張定邊多謝貴人救命之恩,以後當牛做馬,也會報答貴人的!”
朱瀚起初還沒有在意,當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是忽然眼睛一亮。
“等等,你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小人叫張定邊!”
朱瀚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就是驚訝的看
“什麼?你叫我張定邊?”
“是的,小人就叫張定邊。”
旁邊的二姐夫李貞問道:“你竟然有像樣的名字,原本是家境不錯?”
張定邊苦笑一聲,然後說道:“小人家中原本是就是荊湖的富商,後來加到中落,得罪了仇家不得已,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朱瀚還是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歷史上那個勐將張定邊。
歷史上的張定邊,可是陳友諒手下的第一大將,在鄱陽湖戰役的時候,張定邊一個人勐撲朱元章的大本營座艦,差一點就把朱元章嚇得當場敗退。
後來,幸虧是常遇春一箭射中張定邊,讓張定邊不得不退兵,這才救了朱元章一命。
若是眼前這個縴夫張定邊,真的是歷史上那個勐將張定邊,自己可是賺大發了。
“既然如此,你也應該是學過文字吧,為何做的是縴夫的營生,不仔細去找一個其他的正經行當呢?”朱瀚問道。
“實不相瞞,小人這點兒才學,實在是稱不上什麼才能,勉強算是粗通文字罷了。江南這裡人文薈萃,我的這點兒本事,連一個代人寫書信的營生都不夠資格,不久之前身上帶的盤纏也是吃的乾乾淨淨,不得不做這縴夫的營生了。”張定邊哭笑一聲說道。
正所謂一文錢難道英雄漢。
“哈哈,好,看來你這漢子還是灑脫!不如這樣,你以後跟著我如何,我看你身手矯健,也應該是有練過一些功夫吧?”朱瀚問道。
張定邊連忙點頭道:“小人家中原本請了武師,專門教授功夫,確實有些三角貓的拳腳,至於槍棒的話,也是略懂一些。”
“哈哈,這就對了,從今以後就不要當縴夫了,跟著我當護衛吧。”朱瀚已經有七八分的肯定,眼前這個張定邊,應該就是歷史上那個勐將。
“小人斗膽,大人你們應該不是什麼行商,對吧?”張定邊忽然說道。
“哦?你為什麼這麼說?”朱瀚微笑著,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定邊。
旁邊的二姐夫李珍等人卻是神情一陣緊張。
“沒有其他原因,我只不過是看到這幾位兄弟走路矯健不凡,而且手上有很厚的繭子,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的握刀操弓箭造成的。”張定邊指著旁邊的陳寶刀等人說道。
“哪來的賊子竟然敢窺探我們!”二姐夫李貞頓時勃然大怒。
江北的紅巾軍軍與江浙行省官商勾結,做的那些走私販賣食鹽的生意,早已經是人人知道的秘密,但是眼下這裡畢竟是蒙元朝廷的地盤兒,這邊這麼說的話極容易給他們惹來麻煩。
所以二姐夫你真毫不客氣的打算讓朱瀚把這個張定邊給趕走,自然要極力否他的這個說法。
“哈哈哈,無妨,無妨!”朱瀚卻是混不在意。
一路走來,基本上沒有看到過蒙元朝廷的官軍和巡檢等,根本無需擔心什麼江浙行省的蒙元官軍找麻煩。
而朱瀚隨行的兵護衛隊戰力超群,光是陳寶刀、藍玉等人,就足以護衛朱瀚安全的離開任何危險。
更何況朱瀚還隨身藏有連發手槍,對於這個時代任何的精兵強將來說,那都是一擊斃命的存在。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隱蔽,其餘的縴夫只能看到裡面在交談,他們並不知道朱瀚跟張定邊聊的是什麼。
“大人果然是豪爽!”張定邊笑著說道。
“壯士,可敢跟我一起上船。”朱瀚問道。
“這有何不敢,大人先請。”張定邊說道。
朱瀚自己率先上船,其他人也隨後跟上。
不一會兒,朱瀚就毫不隱瞞說出了自己從除州來的,至於身份就是給紅巾軍做生意的元帥府官吏,本來以為張定邊肯定會先大吃一驚的。
但是從張定邊的臉上,朱瀚驚訝是沒有看到,驚喜倒是看到了許多。
“什麼?你們是從除州來的,那你們肯定見過朱龍興大帥了吧?”張定邊問道。
“哈哈,哪有什麼朱龍興,江北的大帥只有朱元章一個人,什麼朱龍興,那不過是戲曲話本兒裡的東西。”朱瀚笑著說道。
江北紅軍軍的各種戲曲雜戲,早已經透過各種渠道流傳到了江南一帶,這些明目張膽歌頌江北紅巾賊的雜戲等,極為受到勞苦大眾的喜愛。
特別是自從朱元章擊殺了蒙元皇帝和殲滅了元朝百萬大軍之後,朱龍興大帥的威名已經在江南人人皆知。
“你既然是湖北人,那可知道湖北當地的人文風土?”朱瀚緊接著問道。
“小人自然知道,不僅知道,而且算是相當熟悉。當年小人家境殷實的時候,經常出去遊山玩水,也算是見多識廣。”張定邊說道。
隨後,張定邊就向朱瀚說起湖北的人文風土,每個州或者每個縣有什麼特點,有多少山川險要,有什麼兵屯駐紮,什麼地方要塞,張定邊然是一點不落的口述了出來。
朱瀚心中感慨自己這真是撿到了一個寶貝呀。
許多的讀書人也未必有張定邊這種遊山玩水得來的經驗。
在古代,各種的山川地理還有地圖,那都是事關重大的軍事政治機密,普通的讀書人根本不會研究這些東西,而且對於一般人來說,就算是想要研究風土人情和山川地理,也是無從下手。
因為不論大小的書店或者藏書閣,根本不會有什麼精確的地圖冊,能夠獲得一個張定邊這樣的地理人才,朱瀚以後攻略湖北一帶,自然就會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張定邊畢竟是剛剛被自己招攬過來,許多忠心可靠度什麼的,還是需要考驗的。
而且張定邊身體剛剛受傷雖然高燒已經退了,但依舊還是有些虛弱,朱瀚又是從懷中拿出來一些藥丸。
“這些都是我除州的神丹妙藥,你身上的創傷只需要吃上兩天,完全就可以痊癒。”朱瀚說道。
“多謝大人賞的神丹妙藥。”
朱瀚命人把張定邊帶著下去休息,順便給他換上一身合體的衣服,再給他準備一些可口的飯菜,讓他在另外的船上養傷。
至於怎麼具體使用這個人才,朱瀚決定回到除州之後再做定奪。
經過一天多的縴夫拖拉之後,朱瀚商船隊很快就進入了蘇州的運河商埠。
江北紅巾軍軍跟江南的貿易已經不僅僅侷限在集慶金陵府一帶,在蘇州也是有固定的商鋪,專門用來販賣食鹽、白糖等江北的特產。
一行人剛剛來到商埠岸上,立刻就是有人迎了上來。
“小人拜見施老爺。”一名管事模樣的商人。
“此人是蘇州沉家的一個掌櫃。”施耐庵對朱瀚說道。
“原來如此,那就讓他前方帶路吧,我們直接去拜會那個沉老闆!”
很快,朱瀚一行人就是從坐馬車來到了一座莊園。
光是從外表上看這個莊園是有著一股樸素氣質,但是各種樸素的元素搭配在一起去,卻又顯得貴氣十足。
“果然是蘇州園林甲天下呀。”朱瀚一眼就看出了這園林的精妙之處。
“東家,你可真是眼光不凡。”施耐庵佩服的說道。
這種在簡單中突出富貴氣的園林設計,一般般的鄉下土財主都是體會不到其中的妙趣的,朱瀚出身貧苦乞丐,現在竟然能有如此高的品味令是施耐庵大為驚奇。
一行人從中門進入了莊園大門。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幾個人,早已經恭候。
“施先生大駕光臨,沉富未曾出迎,實在是罪過,是罪過啊!”開口說話的這個人自然就是沉萬三。
朱瀚仔細打量了一番,沉萬三個子一般長相有幾分憨厚,不是那種渾身透露著市儈氣質的奸商形象。
沉萬三把施耐庵當成了領頭人,施耐庵自然是連忙退卻後排,顯出了朱瀚的位置。
“這位是?”沉萬三連忙問道。
“這是我們的副帥!”
施耐庵說道。
“副帥?”沉萬三一臉的驚訝。
江北紅巾軍的威名,沉萬三早已經是知道了,他們的大帥朱元章,副帥朱瀚的名聲,也自然是耳熟能詳。
現在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就是威震江北的紅巾軍副帥,沉萬三不由得驚駭不已。
“在下正是朱瀚,特來拜訪沉大掌櫃!”朱瀚微微一笑。
沉萬三這才是回過神來,連忙把朱瀚等人給請進了裡面。
經過一番客套,沉萬三終於確認朱瀚此來的目的。
“沉大掌櫃,我們有不少的商品利潤豐厚,若是能夠除州合股經營,你們一定可以大賺特賺,一年至少百萬兩銀子,應該是不成問題。”朱瀚說道。
他剛才的話中,已經很明確的說出了自己需要銀子和工匠。
對於沉萬三這種商場老手,根本沒有什麼必要拐彎抹角,直接擺明利益就是最好的辦法。
“實不相瞞,在下也想要賺銀子,可是,可是,,,。”沉萬三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朱瀚還以為他是害怕蒙元官府的問罪,笑著說道:“江浙的蒙元官吏們,早已經是紙老虎,只要跟我們合作,伯魯等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
“不不不,在下不是擔心這個。”沉萬三擺手說道。
“那沉大掌櫃是擔心什麼?”朱瀚疑惑道。
沉萬三看了一眼施耐庵,然後才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實不相瞞,如今蘇州已經是不是之前的蘇州了!”
朱喊聽到這話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施耐庵,對方也是一臉疑惑。
施耐庵便開口問道:“何出此言?”
沉萬三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伯魯等人橫徵暴斂,可謂是手段用盡,不僅是壟斷了鹽鐵茶酒等生意不說,還對於我們這些商人們徵收重稅!”
對於這個情況,朱瀚也是有所耳聞。
伯魯等蒙元官吏,都知道蒙元氣數不長久了,為了保證以後的享福生活,全都是想盡辦法斂財。
而且,江北紅巾軍的一些糧草稅賦,也都有一部分出自伯魯等人的孝敬納貢的。
這些錢從哪裡來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徵收重稅,到底是怎麼個重法?”朱瀚好奇的問道。
“僅僅是一個商稅,就已經徵收了三年,聽說最近又要因為剿滅浙東的海賊方國珍,又要打算徵收以後三年的稅賦,再加上平定福建盜賊的加派,去年是至正十三年,稅賦卻已經是徵收到了至正二十三年了!”沉萬三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提前徵收稅賦?”施耐庵露出了震驚不已的神情。
朱瀚也是覺得這個情況非常的魔幻。
如今大元朝氣數不行了,連皇帝都已經是嗝屁了,至正的年號也是到此為止,但是稅賦卻是徵收到了至正二十三年。
“這個伯魯,還真是他孃的是個人才。”朱瀚忍不住吐槽道。
“所以,我們蘇州已經是有人提議,想要聯絡周邊的州府,一起舉兵抗元!”沉萬三忽然小聲的說道。
YY
此話一出,朱瀚、施耐庵等人都是一愣。
“什麼,你們打算自己舉兵反元?”施耐庵一臉驚訝。
他想不到,這些蘇松一帶的商人,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膽子。
“就是為了不繳納稅賦,就要造反嘛?”朱瀚也是很無語。
江南計程車紳商人們抗稅,還真是自古以來的傳統。
一旦沉萬三他們反元抗稅,那依仗的人力自然就是各自的僕役工匠們。
如此一來,除州的買賣再是賺錢,也不可能去投資入股了。
“那你們把握如何,可有勝算?”施耐庵好奇的問道。
商人領兵作戰,可是自古來來聞所未聞。
“有錢有人,算是有五分把握,再加上蒙元官府兵力薄弱,應該是可以再加兩成的,再者說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維持蘇州一帶太平而已。”沉萬三說道。
原來,蘇州一帶的商人看穿了蒙元江浙官府的虛弱,他們除了派人收稅之外,已經是沒有任何辦法能使用了。
“江南的稅賦按照道理來說,其實也沒有那麼高,就算是加徵十年的稅賦,也不是不能承受。”沉萬三繼續說道。
“那你們為何要造反?”施耐庵問道。
“實在是因為江南的各色目稅官,著實貪得無厭,經過層層加碼,原本一兩銀子的稅賦,實際徵收的時候已經是變成了五兩銀子了!”
蒙元朝廷在各地收稅的官吏,大部分都是二等人色目人。
這些西域來的外來人,一個個都是蒙古的忠實走狗,而且又是出身各個有經商傳統的中亞民族,各種骯髒的撈錢手段那是層出不窮。
把一兩銀子的稅賦,加徵到五兩銀子,對於色目包稅官來說,已經是良心大發現了。
對於普通百姓的徵稅,那更是能夠翻上十倍還要多。
淮西一帶的貧民破產之前,基本都是被色目稅官盤剝了一遍。
朱瀚的老爹當年被逼死,也就是這色目稅官的傑作。
“這些色目夷狄,人人該殺。”朱瀚點頭說道。
“是啊,我們這一次打算抗稅舉兵,首要就是除掉這些色目人,燒掉他們的黑賬,奪回他們貪汙聚斂的錢財。”沉萬三說道。
其實,這話也是說的半真半假。
蘇州商人實力太強大了,早已經不滿色目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了。
現在蒙古人眼看著不行了,自然是要報仇。
“沉大掌櫃,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告訴我,難道就不害怕洩密嗎?”
朱瀚忽然問道。
沉萬三哈哈一笑道:“副帥,實不相瞞,我們這一次舉兵,可是打算打你們的旗號,還請副帥不要拒絕啊。”
朱瀚一聽,頓時有些意外。
蘇州的這些商人集團,還真是夠膽子大的。
若是一般的抗稅造反,一旦將來蒙元反撲,還可以扔出幾個替罪羊來。
但是若打出紅巾軍的旗號,那可就是得一條道走到黑了啊。
沉萬三等人都是名聞天下的大商人,各種訊息靈通的厲害,早已經判斷紅巾軍能夠推翻蒙元,這才有瞭如此算計。
“那你們還需要什麼?”朱瀚問道。
他的目的就是要沉萬三的銀子和人手,只要沉萬三有需要的東西,那就可以用來交易了。
果然,沉萬三隨後的話,正中朱瀚的下懷。
“副帥,實不相瞞,我們蘇州子弟少見刀兵,真要是一般的戰陣廝殺,還很難練習,我聽說副帥手中有一種大火銃,可以一炮糜爛數百步,蒙元皇帝也是死在了這種大火銃之下?”沉萬三說道。
朱瀚一聽,頓時就是高興了起來。
“火炮,原來你們是想要火炮啊!”
“對對對,就是火炮,我們用來防守城池,有此利器,可以無懼江浙行省的蒙元官兵了。”沉萬三說道。
如今的江浙行省兵力,其實很是可憐,總共不過是七八千的兵力。
但是這些兵馬對於蘇州來說,已經是很可怕的力量了。
朱瀚在心中盤算著,反正自己已經大算不久之後進兵江南,讓沉萬三他們在蘇州一帶鬧一鬧,也是向整個江浙宣示蒙元氣數已盡的訊號,等到將來進兵能夠更加的順利。
“可以!火炮我可以賣給你們!”朱瀚笑著說道。
沉萬三立刻就是一臉的驚喜。
“副帥,真的!?”
朱瀚點點頭,然後說道;“火炮我可以賣給你們,不過我卻有兩個條件,需要你們答應!”
“無論是什麼條件,副帥儘管開口!”沉萬三說道。
“第一個條件,必須要給我一千名工匠,主要是凋刻、印刷、鐵匠等,到時候會給你列一個表單。”朱瀚說道。
“可以,可以!”沉萬三痛快的點頭答應下來。
他們這些蘇州商人的工匠捂在手中,也就是想要充當壯丁兵力,若是有了威力無比的火炮,區區一千工匠算得了什麼。
“哦,這些工匠可不是什麼火炮的錢,火炮的錢還需要另外再付。”朱瀚又是提醒了一句。
“明白,明白!”沉萬三毫不猶豫的答應。
“一門火炮的價錢,其實也不貴,頂多是個萬八兩銀子,小一點的火炮可能區區幾千兩銀子。”朱瀚立刻先丟擲了一個大概價格。
沉萬三聽到價格,立刻眉頭微皺。
這價格著實很貴,不過也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畢竟,只要把蘇州、常州一帶的色目稅官們給吃掉,那獲得的銀子就絕對足夠了。
“不貴,不貴。”沉萬三連忙點頭。
朱瀚對於沉萬三的態度非常滿意。
這樣簡直是太好,根本不需要什麼合作入股那麼麻煩,只需要賣軍火就好了!
什麼工匠,什麼銀子,這不就嘩啦啦的來了嘛。
“至於第二個條件,其實也更簡單了。”朱瀚又是一笑。
沉萬三連忙問道:“副帥請說。”
“你們在蘇州舉兵,不要用我紅巾軍,哦不,應該是不能用我們哥倆的名號。”朱瀚說道。
“什麼?副帥此話當真?”沉萬三有些不太理解。
蘇州商人集團舉兵,用了朱元章朱瀚兄弟旗號的話,那就是壯大了朱元章朱瀚兄弟的威名啊。
不花一分錢,就又增添了威名,這簡直是最划算的事情了。
朱瀚為何不肯答應?
對於沉萬三的疑惑,朱瀚微微笑道:“實不相瞞,我們之前跟江浙行省平章伯魯達成了協議,他繳納贖城費和每月的孝敬錢,我們保證在一年之內不進犯江南,如今還不到一年,你們蘇州舉兵若是用了我們旗號,豈不是毀約了,人無信不立啊。”朱瀚一副認真的神情。
沉萬三頓時大受震撼。
他沒有想到,朱瀚一個紅巾軍的將領,竟然跟敵人還如此講究信任。
對於商人來說,信簡直是第一優點。
沉萬三頓時就是一股發自內心的恭維誇讚。
其實,朱瀚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為準備不足,無法保證順利接收江浙行省的大小權力。
有了這一番交談後,朱瀚雖然拒絕了蘇州義軍的入夥,但是提供了極為可觀的軍事援助。
沉萬三大喜之下,連夜派人去通知了其他幾家大商人豪強,讓他們都來到自己家中,拜會朱瀚這個江北紅巾軍大老。
眾人對於年輕的朱瀚,那是極盡所能的吹噓拍馬屁,唯恐朱瀚食言,不肯把火炮賣給他們了。
朱瀚等人索性直接住在了沉萬三家中,等到酒宴完畢,剛剛回去準備休息。
二姐夫李貞、施耐庵兩個人就是憂心忡忡的找了上來。
“七五,火炮,你真要賣個沉萬三他們?”
“副帥,軍國重器,豈能輕易賣給別人?”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紅巾軍的火炮簡直是比十萬大軍還要管用的神奇。
別說是為了幾十萬兩銀子,就算是一百萬兩銀子,也不能賣個啊。
誰知道那些蘇州商人們以後會不會跟紅巾軍作對。
“哈哈,你們倆的擔心,我早就想到了。”
朱瀚不慌不忙的把二姐夫李貞、施耐庵兩個邀請坐下。
然後,朱瀚才是慢悠悠的繼續說道。
“我們的火炮不論是製作,還是使用的火藥,那都是絕世無雙,他們就算是想要彷造,也是造不出來的,賣給他們又是何妨?”
聽到這話,二姐夫李貞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卻有些不太甘心。
“七五,就算是這樣,那咱們把火炮賣的有些太便宜了吧,怎麼也得來個幾萬兩銀子一門吧,你這最貴的一門火炮,也不過是萬把兩銀子啊。”李貞說道。
“李大人說的有道理,沉萬三這些蘇州鉅富,可是家財千萬,更何況是十幾家鉅富聯合起來,他們肯定拿得出手這麼銀子呢。”施耐庵說道。
朱瀚聞言頓時露出一副奸詐的笑容。
“嘿嘿,你們覺得我賣的便宜,那是因為你們只看到了我們火炮價格便宜,真正貴的東西,卻不是這火炮呢。”朱瀚說道。
“哦,那是什麼?”李貞連忙追問。
“彈藥啊!不論是我們新式火藥,還是配套的炮架等物件,全都是屬於消耗品,只要他們想要用火炮,這些東西就必須要買,否則,火炮在他們手裡那就是一堆擺件,中看不中用,而且就算是用了他們土製火藥,威力也是遠遠不如。”朱瀚笑道。
李貞、施耐庵兩個人這才是聽明白了,朱瀚才是徹底的奸商啊。
一錘子買賣,愣是讓朱瀚做成了長久的生意。
隨後,朱瀚又是說了自己的打算,每一門火炮贈送十發彈藥,接下來的火炮彈藥,一律按照成本價的五十倍賣沉萬三他們。
“嘖嘖,那豈不是一門火炮的彈藥,就要打一炮十兩銀子?”李貞一陣咋舌。
“一炮十兩銀子算什麼,反正天下人都知道,蒙古韃子的皇帝就是被咱們火炮打死的,這麼威力強悍的火炮,十兩銀子一發,愛用不用。”朱瀚說道。
這麼算下來,沉萬三他們手中買到的火炮,全都是變成了燒錢的吞金獸了。
要想這些吞金巨獸發揮威力,那就得源源不斷的給朱瀚送銀子。
為了保證自己的商業信譽,朱瀚讓人乘坐快船去往不遠的龍海衛送信,憑藉軍令調來了十門小型的三磅炮。
這種小型火炮結構小巧緊湊,用來佈置在莊園城牆上殺傷步兵效果非常好。
沉萬三等人見到這些火炮後,立刻欣喜若狂。
這些看起來小巧的火炮,可比如今常見的各種笨重火炮好用多了。
而且在威力上,竟然絲毫不弱於那些動輒上千斤的大傢伙。
一番試炮後,十門三磅炮被沉萬三等人出價五萬兩銀子給買走了。
他們也是信守承諾,當場從各家作坊裡調撥了五百名工匠交給了朱瀚。
剩下的工匠自然要慢慢遴選,朱瀚可是更加看重工匠的質量。
在一番相處後,朱瀚立刻跟沉萬三等蘇州鉅富們打成了一片。
沉萬三等人紛紛覺得以後紅巾軍坐了天下,朱瀚兄弟肯定是要高居宰相元帥一類的大官庇護他們。
這一日。
朱瀚在蘇州城內閒逛了一番,採集了不少當地的風土人文後,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立刻就是有人前來拜訪。
來人是蘇州大戶周氏的當家人周古山。
作為蘇州的豪門鉅富,周古山雖然沒有沉萬三那麼大名氣,但是論財產實力絲毫不弱於沉萬三。
“副帥,周某前來有事請求啊!”周古山客套一番後說道。
“周老兄客氣了,有什麼話儘管說罷。”朱瀚笑著說道。
對於這個周古山,朱瀚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
周大掌櫃出手大方,從來沒有小氣過,今日前來拜訪不僅送來了上百名貴綢緞,還有金佛一座,另外還有四名美貌的絕色歌姬。
“副帥,實不相瞞,周某家中有一些海商生意,經常遇到什麼海盜水匪,往往是損失慘重啊。”周古山嘆了一口說道。
“哦,那周老兄覺得,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朱瀚說道。
其實,周古山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孫子都是十多歲跟朱瀚一般大了,卻也只能跟朱瀚平輩相論。
“副帥,我知道你們有一種新式船隻,上一次在長江上大敗高麗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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