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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雨荷來送走了賙濟,李鳳龍重新坐下,眼神淡淡地落回了桌面的情報上。

徐竹琛方才提到的“借刀殺人”,儘管只是為了引誘賙濟上鉤的誘餌,卻也多少點出了李鳳龍心中的想法。

徐竹琛整理出的線索,千頭萬緒,卻皆指向了“沅宮”一處。其中,無論是關於“車伕”和羅摯的線索,還是徐竹琛耿耿於懷的有關肖楝的線索,大多是李鳳龍明裡暗裡提點幫助,放給她的。李鳳龍痛失手下,又丟了一車硝石,計劃險些沒有推進。跟去追蹤的人皆盡音訊全無,她脫不開身,更是恨的牙癢癢也無計可施。

如今有徐竹琛在,她斷然不可能如同李鳳龍一般瞻前顧後,羅摯是徐竹琛親手送走的,她心中也默默擔起了這份責任,不會將她的安危棄之不顧。更何況,徐竹琛不會虧待羅摯,就更不可能在肖楝的事情上讓步半分。

借她這把鋒利的刀,去誅殺忤逆“耀陽盟主”的人,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李鳳龍抬起眼,淡淡地掃過那兩個人。她起身叫了雨荷過來的一會子,徐竹琛和肖楝早就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一起去,此刻正對著一杯茶水嘀嘀咕咕,時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李鳳龍咳嗽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茶,語氣波瀾不驚:“我這兒還不至於買不起杯子,你們兩個人湊在一起,是那個杯子裡的茶更香還是怎麼著?”

徐、肖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肖楝用手肘碰了碰徐竹琛,徐竹琛的手指在茶盞上面掃過,李鳳龍看到白瓷茶杯上結出一層雪白的冰晶,還未開口提醒徐竹琛這也是古董,就看到徐竹琛將茶杯豎起:

“鳳姐,你看,這個圖形像不像你?”

李鳳龍往杯中看去:只見五根細細的茶葉梗被拼成一個五邊形的邊框,勾勒出她的“臉”,邊框裡粗粗細細幾根茶葉,按照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上下排布好,橫橫豎豎,除了能勉強看出個人形來,可謂和李鳳龍毫無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手裡抓起一顆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到徐竹琛嘴裡去。

徐竹琛反應也是靈敏,脖子一轉,回過頭時,嘴裡正叼著那顆瓜子——瓜子皮都沒有咬破。

李鳳龍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抬手又抓了一把瓜子,她瞄著徐竹琛的眉眼威脅,還沒發射瓜子,就看見肖楝將手平伸到徐竹琛面前,徐竹琛的牙齒輕輕巧巧咬開那顆瓜子,潔白的瓜子仁掉到肖楝手心,她扭頭將瓜子殼吐在穢物桶裡。

李鳳龍實在有點受不了這戲碼,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手指一搓捏碎手裡的一把瓜子,將碎成粉末的瓜子仁一人一把塞在徐、肖二人手中。

“慢慢吃,姐姐還供得起。”

等到三人的掐架終於告一段落,李鳳龍總算收起戲謔的神色,開始一張一張研究桌上的情報。

有關陳鐘的幾張信紙,側邊都有肖楝的批註,字跡硬朗,條理清晰。金梁的情報,徐竹琛也沒有瞞著肖楝,那本就是和她息息相關的事。車馬、行程、乾糧、盤纏,一路上的種種安排,徐竹琛都是動用了善因鏢局和自家作為鹽商的人脈,安排了兩人份。

李鳳龍用紙頁擋住嘴唇,掩蓋住自己的一聲嘆息。

“你們二人拿定主意了,要一同出發?”

徐竹琛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無措,她抓了一把瓜子,一顆一顆嗑開,聽到問話,也只是僵了一下,頭都沒抬,似乎李鳳龍問的不是她。

李鳳龍又轉向肖楝,肖楝手裡捧著溫熱的茶水,左右兩隻手的小指上都戴著戒指,一藍一紅不間歇地發著盈盈暖光。

這是徐竹琛的創舉,她將內力注入兩塊石頭中,一塊連著她自己的功體,另一塊附著在肖楝殘存的功體上。戒指上放出的內力與平常習武之人周身的內力並無區別,對於周遭環境極為敏感。又因著兩枚戒指與兩人相連,二人之間能夠共享彼此的“視覺”。除了不能視物以外,肖楝日常的行動已經不再受到視覺缺失的約束。

這是徐竹琛在鎮南時摸索出來的方法,只是那時她年紀還小,內力也不夠精純,無法支撐得起觀察周遭的需求。如今她用內力幫助肖楝,也是還了當年在鎮南受到的恩情。

她其實更想從肖楝的記憶中尋找當年自己恢復視力的原委,但肖楝的記憶似乎總是閃爍的,無數個模糊的碎片交疊在一起,像是無數個閃光的點,卻只能轉化為隻言片語,一塊一塊,連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察覺到李鳳龍的視線,肖楝轉過頭,笑容淺淺的:“鳳姐,正如您之前說過的,我在芷陽城裡第一次出現,就是在化雨書院。無論金梁知道什麼、見過什麼,他都一定是芷陽城中最瞭解我的人。”她抬起茶杯,穩穩地向著李鳳龍敬去,“您的大恩,我此生都無法回報完,今日以茶代酒,此後若有用得到肖楝的地方,我必竭我駑鈍,只求能回報萬一。”

她這話說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徐竹琛的表情顯而易見地變得晴朗了些,她抬起頭,接過茶杯,與肖楝對上視線,會心一笑,李鳳龍卻盯著肖楝的手,看見她輕輕地轉了轉右手上的紅色戒指,又忍不住有些想要嘆氣了。

“你要明白,你我之間不只是利益交換的關係,我們是合作伙伴。作為夥伴,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李鳳龍的眼神轉向徐竹琛,一字一句地說,“無論竹琛強大到什麼地步,你們二人今晚既然決定一起亮相,之後,也一定會被作為兩個棘手的目標來清除。小蓮花,你到底是內力全失、視力也要靠竹琛的內力,你……”

她並沒有把話說完,但肖楝聽得出她嚥下去的半句話:你能保護好自己,不給徐竹琛拖後腿嗎?

徐竹琛也聽出了她隱含的這層意思,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茶杯。肖楝輕撫了她的手臂,點點頭:“是。鳳姐,我先前和你提起過,我想要將運用這‘石中內力’的方法總結為一類功法,在竹琛的幫助下,我大概做出了一個框架。”她頓了一下,“說來也奇怪,雖說腦海中的記憶很模糊,但我總覺得,這門功法我曾接觸過。”

她輕輕抓住徐竹琛的手,徐竹琛沉默了一下,從前襟中掏出一卷書冊。

書冊的墨藍色封皮上沒有名字,內頁平整、兩種字跡間相錯落,一看就是兩個人共同完成的。李鳳龍將目錄掃視一遍,翻開內頁,僅僅掃視了幾頁,臉色便逐漸黑成了徐竹琛的同款。

“這是你們——”她看了一眼徐竹琛,心下了然,便轉向肖楝,“是你想出來的?”

肖楝的臉色不變,卻將紅色的戒指攥進了手掌心:“是。”

李鳳龍將手臂支在圈椅上:“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

肖楝總算變了臉色:“……鳳姐,我絕無異心,也從未想過將書發行,只是此書並未定稿,尚且……”

李鳳龍冷笑一聲,幽幽說道:“並未定稿?你已經將修習的所有要點都寫在上面了,只差文稿潤色,放到市面上,不知有多少人爭搶。”她話鋒一轉,語氣更是冷了幾分,“至於沒有潤色的原因,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肖楝將戒指攥得更緊,她還未回答,李鳳龍卻猛然發難,徐竹琛手中的茶盞被打翻,滾燙茶水徑直飛向肖楝。

徐竹琛身體反應得比思考更快,還未理解李鳳龍的做法,雙手已經結了一道冰霜射出。李鳳龍卻不給她機會,一道勁力打飛徐竹琛的冰霜,擺明要看肖楝的反應。

“內力流經身體,損傷心脈,以血化之,以血愈之。你的眼睛已經遭此反噬失去視力,你還要繼續修煉?”

徐竹琛倒吸一口涼氣,反手一道內力打入肖楝左手佩戴的藍色戒指。肖楝感知到這一切,對李鳳龍的心思一清二楚,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戒指露出來,右手一抬,一道火焰躥出,正正將飛來的茶水烤乾。

徐竹琛鬆下一口氣,肖楝手中的火焰卻忽而消失,紅戒指上的光芒也瞬間消散。眼見殘餘的茶水來勢洶洶,李鳳龍背過身,將手一揮,那半盞茶便如同被她打了一巴掌,橫飛出去,潑在地上。

與之同時,肖楝的臉色一瞬間白如石灰,她按住胸口,眉頭緊皺,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鮮血。她的臉上失了血色,雙眼卻迅速爬上了一層鮮豔的火紅。

血液噴濺在地面上,被茶水沖刷成淺淡的粉。李鳳龍攔住徐竹琛,只是讓她在一旁看著。

“你知道她在練習這些反噬自身、傷害身體的法子,也知道心疼,為什麼不阻止?”

徐竹琛剋制住衝上前的動作,血紅的雙眼睜大,睫毛顫抖著,不發一語。

李鳳龍挑眉,她低下頭,看著徐竹琛的眼睛,又看向她目光中的肖楝。

兩個人,一黑一白,都是血紅著眼睛,拼命剋制著自己。肖楝剋制的是功法反噬帶來的疼痛,徐竹琛盯著她,卻像是共享了她的疼痛。

李鳳龍一瞬間理解了——她們二人清楚的知道練習功法的後果。以她對二人的瞭解,徐竹琛不會放任肖楝傷害自己,但肖楝決定的事情,不會被改變。

肖楝並非要以輕功為徐竹琛做輔助,她要成為徐竹琛真正的助力,哪怕用這種極端的法子。她不是等待徐竹琛拯救的花朵,她要親自了解自己的過去,要站在徐竹琛身邊。

徐竹琛知道,她明白她的意思。她做出了選擇,她接受肖楝狂妄自不量力的要強。

李鳳龍看著她們二人,無奈地將手撤開。徐竹琛一步衝到肖楝身前,兩手熟練地開始運氣,也不顧自身的傷勢才剛養好,便源源不斷地為肖楝填補起身上的虧空。

這兩個人、這兩個人。

李鳳龍重重地坐回圈椅,疲憊地問道:“你們兩人什麼時候走?”

肖楝抬頭看著她,聲音嘶啞:“十七。七月十七月圓向虧,宜出行。到時,我們再向您辭行。”

李鳳龍嘆了口氣,扔過去兩枚玉質平安扣。

“去吧,越早越好。你們養好傷就快點走,別在我眼前亂晃,給我添堵。”

她說完,拍手叫來紙蕉,轉身就要走。似乎察覺到徐竹琛的視線,她出門時頓了一下,低聲說:“至於那本書,我替你們收起來。肖楝,不要再寫,也不要讓任何人修習這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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