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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竹琛已經忘記這是在雪中行進的第幾天了。

西北三州地勢高,入秋本就早,芷沼一代雪山遍佈,積雪終年不化,才七八月份簡直冷的驚人。徐竹琛是冰雪的功體,並不畏寒,饒是如此,也給自己裹了層棉襖棉褲才敢上山。

肖楝最後留下痕跡就是在芷沼的霜王峰,有人看見一團火衝進山裡,火焰中心如同有一個人形。徐竹琛百般不相信肖楝的內力能夠如此突然地回到她身上,但如此規模龐大的燒灼痕跡,不可能是肖楝那枚小小的戒指能夠產生的。事實當前,由不得她不信。作為肖楝的摯友,也是為了維護芷沼的和平安全,她勢必要先找到肖楝。

山間掀起一陣寒風,凜冽刺骨。徐竹琛提劍走在小路上,一面走,一面想,阿楝在這冰天雪地中會不會冷?

她順著地上的灼痕追蹤過去,眼前的是一個石砌的小亭子,亭上覆雪厚厚一層,亭中沒有人,只有一盞尚且溫熱的茶。肖楝不在這裡。

徐竹琛撥出一口氣,熱氣出口後頓時化為雪白的水汽。她端起茶杯——裡面的正是她最愛喝的猴魁。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肖楝留下的灼痕在此斷開,雪面上不再有大片裸露燒焦的黑褐色痕跡。徐竹琛一口喝完茶,繞著亭子找了一圈,終於在亭外找到了一點淺淡的腳印。

肖楝精於輕功,且她的修煉與常人不同,並非依賴內力,而是單純憑藉精湛的體術做出本能反應。她的功法名為“梟行”,徐竹琛十二歲時和她學習過,雖說體術和內功歸屬於不同的派別,梟行的修煉卻似乎打通了她對於輕功的感悟。在同輩之中,她的凝清步法修煉最為精湛,其中少不了梟行的幫助。

可那些踏雪無痕的腳印旁,卻露出了根根被灼燒到焦枯的草葉。徐竹琛從亭中跳下,踩在那些腳印上,一步一步,步上肖楝的後塵。

莫名其妙消失的內力,莫名其妙的功法,莫名其妙回到她身上的內力。

莫名令她昏睡的力量,莫名改變的態度,莫名對於花錢成出手。

莫名的相會,莫名的信任,莫名回到她腦海的記憶。

似乎從她們相遇開始,肖楝身上就充滿了許許多多不可探知的莫名其妙。那些怪異的神秘與殘缺,就像肖楝身上固有的一部分,徐竹琛幾乎被重逢的欣喜衝昏頭腦,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巧合與莫名是多麼危險。

多麼危險,多麼脆弱的相逢,溺水之人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在手裡,哪怕鮮血淋漓。

那麼多期待,那麼多渴求,那麼多自我懷疑,幾乎要她疑心一切都是一場夢。那麼多欣喜,那麼多慶幸,那麼多小心翼翼,以至於徐竹琛都快要忘記,肖楝究竟是什麼樣子。

她的肖楝,曾經與她歡笑著在樹下切磋的,與她歌唱著在河岸奔跑的,與她牽著手數著天上重重雲朵的肖楝,究竟是什麼樣子?

徐竹琛還記得分別那天,她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鬧的馬車,偷偷溜進後院,小聲叫著肖楝的名字,一個角落都沒放過,卻始終沒能找到肖楝的身影。

“阿楝?”徐竹琛小聲地呼喚著,急得咬住嘴唇,“阿楝!你在哪裡啊!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後院安安靜靜,並沒有人出聲。徐竹琛耳朵尖,聽見母親已經和二姨問起自己的行蹤,心中更是急切,幾乎要哭出聲來:“阿楝,你在哪裡啊?求你了,你在的話快出來,我要回眉川了!”

一陣風吹過,夏末秋初的焦躁熱度被一掃而空。徐竹琛心中焦急,更覺得這風像是砭她的面板般。她心一橫,將肖楝告誡過她的“不可以向別人透露我在這裡”登時忘在了腦後,不太熟練地化出內力,將雪寒的白光化作一道一道四下延伸的觸鬚,在後院中蔓延著。

她太稚嫩,內力不算深厚,卻因為過分努力,而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壓。後院的草木上頓時爬滿了白霜,枝繁葉茂的笥楝樹也被凍掉了一層枝葉。徐竹琛的嘴唇發白,血紅的雙眼染上了更加晶亮的赤紅色,可她仍嫌不夠,伸出手臂,就要再化出更多內力來。

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手從背後捂上了她的眼睛。

“好了,不要這樣用內力。”肖楝的聲音也是溫熱的,讓徐竹琛幾乎瞬間忘記了自己有多麼委屈,“內力是武人生命之源,化出這樣多的內力,對身體太危險了。記住了,從今往後,絕對不允許這樣不計代價地使用內力。”

徐竹琛急不可耐地抓住肖楝的手轉過身,她的動作有些大,肖楝被她扯得向前一傾,直直地倒進她血紅的眼眸裡。

“都怪你。”徐竹琛哽咽道,“你故意躲著我的,你憑什麼躲著我!”

肖楝看著她,忍不住笑道:“怎麼又哭著一張臉,你看,眼淚都凍住了。”她說著,將右手從徐竹琛手心裡輕輕抽出來,摸上徐竹琛臉上已經結冰的眼淚。徐竹琛看到她指尖升起一叢火,下意識得想要躲避,可那藍色的火焰溫柔地撫在她面頰上,只是將冰化成水,並未傷她分毫。

眼看徐竹琛不再哭了,肖楝又想抽出左手,方一用力,便被徐竹琛更用力地攥住。

“你別敷衍我,我知道,你就是覺得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對不對?”

肖楝棕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像塊上好的寶石。她的黑髮扎得很隨意,紅色的衣衫洗得有些褪色,看在徐竹琛朦朧的淚眼裡,卻是一等一的美豔絕倫。徐竹琛看著她遊移不定的樣子,嘴一癟,又要哭了。

肖楝看著她,語氣也有些低落:“竹琛呀,我們在這段時間都很開心,對不對?這就很好了。世間好物不長久,彩雲易散琉璃脆,歡宴有散時,不可能日日夜夜都快活的。這樣的話,還不如不經歷分別呢……不過你放心——”她強行擠出一個笑臉,徐竹琛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假笑,“就算我們分開,我也會一直記得你,我會一直記得這段日子。”

徐竹琛咬著嘴唇,幾乎要肖楝刻在腦海裡。她終於鬆開肖楝的手,狠狠地擦掉眼角的淚水,說:“我不要你記得。”

肖楝愣了一下,卻聽見徐竹琛帶著哭腔,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要你記得,阿楝,以後每一年,每一年我都會來看你的!我現在沒有你厲害,以後我會加倍刻苦地練功,明年,後年,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比你還厲害了。”

她說得如此肯定,肖楝幾乎被震懾住。她仔仔細細看著抽泣的徐竹琛,笑著說:“好。”

那是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肖楝真心地笑著,拉住徐竹琛的手,說道:“以後我們在這裡見面,每一年,我們都要比比誰更厲害。”

門外的車馬聲越來越近,徐竹琛也不再留肖楝。臨別之際,肖楝終於還是忍不住落淚。她抹了一把鼻涕,強顏歡笑道:“說好了,你不來,那我就是更厲害的那個。”

徐竹琛用力點點頭。她眼看著肖楝跳上笥楝樹,整個人消失不見。她抹掉眼淚,悄悄期盼起下次再會。

倘若她能夠知道二人的再會,她還會選擇和肖楝立下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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