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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王峰峰頂有一間酒肆,徐竹琛一直當這是個江湖傳說,如今第一次來到峰頂,才第一次親眼得見這家“萋霞館”的真容。

萋霞館外白茫茫一片霜雪,長風吹過,泛起一層淺白的雪浪。酒肆的長廊前倒是掃得乾乾淨淨,兩側堆起的積雪中露出一條青石板的小道,道旁還生著些不懼嚴寒的雪鏡花。廊下掛著一排淺色的竹笛玉簫,山巔的風灌入蕭中,渺遠悠長,如泣如訴。徐竹琛走近時,看到酒肆的一側門柱上寫著“閒時聽風”,她看向另一邊,那裡寫的是“醉裡捉月”。

徐竹琛掀開厚重的簾幕,走進萋霞館。

門外披霜覆雪,室內倒是別有洞天。室內昏暗,四面門窗都被厚厚的幕簾封住,暖紅的燈燭整齊得連成一排,一根一根畢畢剝剝地燃燒,把屋裡映得一片溫馨祥和。

青玉櫃檯後面正在百無聊賴串珠子的男子聽見她進來,將手中珠子打了個結放下,含笑起身道:“徐俠士,有失遠迎。”

徐竹琛脫下一層外衣,抱劍拱手:“眉川徐竹琛,幸會。”

男子對於她的出現毫無意外,他眼神清澈而通透,看得出對於徐竹琛的目的一清二楚。但他既沒有主動提供線索,也沒有詢問徐竹琛所來為何,只是重新坐回櫃檯,說道:“萋霞館裡不常有新客,我也太久沒見過徐俠士這般風姿傲岸的人了。正巧我們研製了新的花茶,您可願意一試?”

徐竹琛心繫肖楝的安危,本不願意停留在此,便禮貌道:“謝過館主好意。只是徐竹琛尚有要事在身,待到找到所尋之人,再來與您共飲花茶。”

但男子淡淡一笑,不由分說地將茶杯遞過去。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面。

他的手指上戴著金銀二色的指套,頂端雕著雪鏡花,精巧而尖銳。他不疾不徐地念道:“徐俠士,這可是我珍藏七年的雪鏡花,若是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他一邊說,清脆的金屬敲擊聲一邊鳴響在青玉的櫃面上,徐竹琛的眼角瞥到了一抹閃過的白色,是一道雪痕。

這可實在不常見。她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到萋霞館的內部遍佈著深深淺淺的雪白痕跡,是男子的內力勾畫出的紋路。

這是一股與她如出一轍的冰雪內力。冰寒的變化本是水系內力發生異變的一個分支,自來難得一見,徐竹琛亦是沒有想到能夠在萋霞館見到這樣的自己的同類。

她心知男子是此處的主人,硬要留下她,便是有話要說。徐竹琛拖過來一張椅子,接了花茶。儘管茶杯被男子冰冷的內力包裹著,但並未變涼。徐竹琛端起茶杯,乾脆地一口飲盡:“好茶。清新柔和,回甘綿長。館主泡的茶真是妙不可言。”

她說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男子。男子見她將茶水一口喝乾,心中著實有些好笑。他看出徐竹琛的急切,也不再與她賣關子。

他自己也拿起一個茶杯,手指在茶杯壁上滑過。徐竹琛手指下的杯子也傳來一陣冷意,她低下頭,指尖的溫度逐漸融化。殘存的冷意留存在她的面板上,徐竹琛反應過來,那是幾個字“青夜翠峰,山頭斜照”。

徐竹琛登時放下茶杯。她說了一聲:“多謝。”便衝出酒肆大門,連男子悠遠的“別告訴她是我告訴你的”都沒聽全,便向著青夜峰趕去。

青夜峰地勢極高,秋冬季常有極夜,青色的極光落在厚重的覆雪之上,天地之間一片青黑的光與夜。

此時已經入秋,徐竹琛踏上青夜峰山頂的厚雪時,天色全黑,第一道極光從天幕落下,如同垂下的輕柔帷幔。徐竹琛登時被青藍色的極光鎮住,她任憑光芒落在她的白髮上,輕輕伸出一隻手,接住垂落的極光。

“阿楝。”她不由自主地說出那個名字。

那個身影果真在青夜峰之頂,一身帶著暗紋的黑色長衣,浮起的紋路在極光之下明明滅滅。肖楝拄著劍,背對著她,散開的長髮在風中翻飛。她並沒有回頭,並沒有轉身,只是靜靜地站著,任憑自己化作山峰之上一塊聳立的岩石。

徐竹琛遠遠看著她,一時失去了力氣。她一路追著肖楝走過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產生了疲憊感,疲累使她不堪重負,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厚厚的、凍硬的積雪裡,最後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上山峰。肖楝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塊風蝕過崎嶇嶙峋的岩石,漆黑而堅硬,沉默而冰冷。

徐竹琛來不及拍掉手心的雪,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肖楝身後,一把環住了她。

“阿楝,阿楝。”她的聲音哽咽起來,逐漸帶上了哭腔,“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腦海裡有那麼多話想要說,她以為自己會狠狠地指責肖楝持刀傷人的事,她以為自己會怒斥肖楝的不負責任,她以為自己會因為肖楝的斷然離開而崩潰和肖楝爭吵,可她見到肖楝後,卻只說得出這一句話,只來得及抱緊她。

“花錢成被慶叔救下來了,他不會怪你的,阿楝,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會讓榮管事從中擺平。你不會有事的,阿楝,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走。”徐竹琛的雙手緊緊扣在肖楝肩膀上,任憑雪花融化,洇進肖楝肩頭的布料。她的手指有些僵,溫熱的眼淚結成冰,一顆一顆砸進雪裡。肖楝紛揚的長髮被風吹到她臉上,她沒有回話,任憑徐竹琛抱著,只是靜靜站在山頭。

無數個瞬間,又或許只是一眨眼的間隙裡,徐竹琛恍惚聽見了肖楝的聲音,聽見她笑著說:“不要苦著一張臉。”又或者是“我絕不會離開你”。可青峰之上,只有風雪呼嘯。肖楝像一塊不開口的石頭,一枚咬緊牙關的蚌殼,冷硬堅固,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徐竹琛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動了一下。

肖楝輕輕握住徐竹琛的手,在漫天極光下轉過身,她看著徐竹琛,還未說出一句話,眼角忽然流下一滴血淚。在徐竹琛還未反應過來時,她笑了一聲,輕輕問道:“竹琛,我是誰?”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子一晃,倒在了徐竹琛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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