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九回:醉鄉深處少相知,白夜浮生錄,夜厭白,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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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上的傷,也是那時候……真的再也無法恢復了嗎?雖然六道神兵已經被摧毀,但這種痕跡,真的不能設法抹除嗎?再怎麼說,把您好看的臉傷成這樣……」

「嗯。不必擔心,我並不介意我的容貌如何。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只需繼續履行六道無常的職責便好。」

「您的同僚現在還過得好麼?」

「算是各司其職吧。只是現在,如月君、皋月君、涼月君還虛位以待。我們都以為鶯月君已經……不過,將寐時夢見的面具放在紺香梅見殘缺的身軀上,竟將殘存的一縷魂魄牽引進去。那正是拴著黃泉鈴的魂魄,大約那位大人是有意保她的。不過,也不知是靈魂本身殘缺,還是那身軀殘缺帶來的影響,她對過去的事幾乎沒有什麼記憶了。我們還在努力將她重新引導至黃泉十二月的職責中。」

「你們也真是不容易。也多虧了你們,十惡的禍患才能被完全清除。說真的,一個月前的那天我真是嚇壞了。當時我沒有任何意識,險些傷了我最重要的女兒,釀下此生都無可挽回的過錯。若不是天狗及時出手,使我恢復神智,恐怕……」

沈聞錚不敢再說下去。從酒杯泛起的漣漪不難看出,她手抖得厲害。她記得很清楚,當自己的意識重新佔據身體的主導權,讓她重新回過神來時,周圍是怎樣的一片血雨腥風。依依哭得那樣淒厲,她上一刻還無動於衷。屠刀可以揮向最親近的人,竟是以愛的名義。

「說真的,我……唉,我不敢重新想。我長這麼大,又將寶貝女兒拉扯到現在,若真是因那一念之間——不誇張地說,那是我人生中最恐懼的時刻。每當回想起來,都有種既後怕,又慶幸的感覺。這樣的經歷我再也不想有了……也好,也多虧了你們。惡使著實可怕,一直和這樣的東西戰鬥,真不敢想象你們都面對過什麼。不過還好,都過去了。只是……」

「您還有何顧慮?」

「也不怕您笑話。自那日天狗喚醒我的意識起,我發現……我再也不能召喚它了。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我已經喪失了役使它的資格?因為我無法自控,還險些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它放棄了我,我也就……永遠失去了它。」

「不是這樣的。首先您控制不了自己,是因為您終歸是一介凡人,凡人若沒有諸如法器之物防身,必會受邪見的影響,放大心中的這等惡念。不止是您,還有萬千父母、兄弟、兒女,在人間各處對自己血脈相連的至親出手……有天狗喚您回來,的確是幸運的事。但您也不必就此憂慮。無法召喚它,是因為此役之後,人道的靈力持續外洩。由十惡為媒介,每一位人類的個體,都在緩慢地失去自身的靈力。尤其重新轉生輪迴的生命,能分配到的力量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對人類這一種群而言,實則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因為本身就有許多人雖靈力富饒,卻無法使用。這樣一來,也沒什麼區別,反而是降低了被妖物獵殺的風險。」

「所以您的意思是……是我召喚天狗的能力被削弱了?而且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是?」

「正是這樣。我們六道無常有著相對更漫長的生命,靈力流逝的速度相對較慢,依然能做到平常人眼中算得上不可思議的事。只是,就連我們的力量也在逐漸喪失。或許完全成為普通人也只是時間問題。更不要提人道的那些靈脈……它們也在變得更衰弱,更狹小。有朝一日,這些捷徑恐怕也會徹底消失吧。」

「……是這樣嗎。完全沒有靈力的人間嗎?也就是說,像我們這樣維生的陰陽師什麼的,也就不復存在了吧。還真是難以想象,一定和現在有很大的不同。」

「我想,其實也沒什麼。如今和幾百年前相比,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您的感受大約不太明顯,但對我們六道無常來說,回過頭看,

那種大跨度的時間帶來的差異,確實非常驚人。雖然變化是很緩慢的,平時根本注意不到,可就像盯著一根雨後的竹子:你一直瞧著它,很難發現它在生長,但你稍一分神,再看過來,便竄得很高了。」

「嗯……聽上去就像是孩子長個子似的。」

說罷,沈聞錚看向窗外的女兒。沈依依在和其他小朋友快樂地打鬧,看上去充滿活力。午後的陽光為新雪鍍上一層金光,從略顯晦暗的酒館看過去,所有東西都煜煜生輝。依依和別的孩子都穿了新衣裳,紅彤彤軟綿綿的,像一隻只雪地上奔跑的小太陽。剛過完年,孩子們的炮仗都放空了,但他們總能找到別的樂子。

「況且人類是非常頑強的物種。」水無君輕叩一口酒,「這話由曾同身為人類的六道無常來說,可能有點奇怪,但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像是人的感官,若一方面遭到遏制,其他方面便會更加敏銳。倘若未來人類不再能使用靈力,也能透過其他途徑發展壯大自己的種群。再怎麼說,人類是人道的主人。」

「我這樣的普通人,應該是看不到那天了。啊,說起來……其他人怎麼樣了?他們都還好麼?我曾與百骸主有一面之緣,聽說他手裡也收著一件法器。可他是妖怪,他的法器也必須交給六道無常,再由你們去選別的人類麼?還是說,由他去指定繼承者?」

「啊,你是說香爐嗎?關於這一點,那位大人認為,這仍算作他的所有物。但倘若有天,他決定放棄繼續持有法器,或者他遭遇不測,便由我們來接手。之後選定怎樣的人,也是我們來做打算。不過鑑於他與黃泉十二月的關係都還不錯……若他有意願指定人選,我們也會按照他的意思來。畢竟,那位大人說得十分籠統,也沒有細緻到這種程度。其實還有件法器在一位長生者的身上,她雖是人類,那法器卻也算是她的所有物。只要她還活著,我們也無權干涉這件法器何去何從。」

「原來如此……」

「那……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沈聞錚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她抿起嘴,皺著眉,目光再度落到孩子們的身上。依依在打鬧中摔倒了,但因衣服穿得厚實,地上也有積雪,並沒有磕碰到什麼。她只是站起來習以為常地拍拍身上的泥土,又和其他孩子們打作一團。這一幕上演過很多次,沈聞錚一點也不擔心她。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小姑娘,和自己一模一樣。

「我不介意替你們保管它。畢竟你也說了,雖然法器在某人手中,持有者可以自發選擇是否利用它的力量。在自制這一方面,我還是很自信的。再者你還說,人類的靈力正在消散,能夠完全釋放法器力量的人,在遙遠的未來終將不存在。只不過,我不保證我會將它傳給我的孩子。成為您口中的那個什麼守護者……我大可以當做我的使命,我的義務。只是,我想我的女兒不該被我的選擇束縛。」

「您多慮了。我不是也說過了麼?就算您以後將它送給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甚至扔掉,也是您的自由,都不該由六道無常干涉。我與同僚商議,選擇了您,確實有因為欣賞您人品正直又頗有能力這點。但法器最終若沒能流落到人類手中,我們會將它回收,再決定下一個人選。這件法器是由我來負責的,今後我也會時不時來造訪您,確認您過得還好。倘若您最後不知該交給誰,又不想留給自己的女兒,到時候還給我也好,您不必操心。當然了,如果那孩子自己想要,就要看您與她如何溝通了。」

「唔……若是這麼說,我還確實挺放心的。那您帶來的是怎樣的法器?」

「是這個。」

水無君深重地將一枚寶石放到桌面上。沈聞錚還有些緊張,朝四下看了看。不過兩人確實是將酒館臨時承包了下來,此刻除了她們空無一人。她這才放心地看向桌面。一枚不比拳頭更大的藍

色琥珀躺在手帕上,晶瑩剔透,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靛色光芒,有些微弱。它的內部有一團絮狀物,是它的水膽。流光在其間穿梭,就好像有生命的什麼蠕於內部。

但它是不完整的。它被削去了一層,導致水膽在那一側與空氣的距離很薄。沈聞錚謹慎地打量著它。看了半晌,她說:

「雖說看上去是個稀罕物件……但怎麼都想不到,它有多大的力量。而且它還壞了。」

「確實有些破損,它的能力也弱化了很多。或者說,在被毀壞的那一刻一次性釋放了。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另一個法器。您可千萬別想著怎麼把它破壞,就連那位大人也無法收場。倘若所有的法器同時遭到破壞,那麼人間將會成為煉獄。就算設法把將法器帶到人道之外的地方,這種東西,也會陰差陽錯地重返人間。」

「喲,聽著還挺嚇人呢。不過,為何你們決定帶給我的是這件法器?總感覺不適合我的氣質呢。不是有一個很厲害的杵,得到它就能掌握天下武學嗎?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那東西對我來說才更危險。就算我抵抗得了這種誘惑,也不保證這修羅的造物如何看待我。」

「呵呵呵,我們也這麼覺得。不過您可別小看了這件法器。我聽同僚們說過這樣的一個故事:召喚天狗的這條血脈的祖先,正是用該法器成功與天狗的始祖建立聯絡,併成功馴化它的。」

「呀,這聽上去就很精彩。您可得好好給我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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