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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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冠玉不認識魏乾琅,沒有把魏乾琅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有餘悸,還未能完全平復下來,眼神越過魏乾琅的肩膀,巴巴地看著趙思辰。
趙思辰覺得孫冠玉像只受傷的小狗一樣,委屈又可憐。
她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孫老闆,匪徒已經全部被制服,現下我們護衛眾多,想必下半夜不會再出意外。更何況——”
趙思辰的聲音帶上了笑意:“你剛才英勇無雙,砍殺匪首,應該是匪徒怕了你。”
魏乾琅聽見趙思辰誇獎孫冠玉“英勇無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孫冠玉幾遍。
孫冠玉雖然較他們年長几歲,可是長得白嫩孱弱,活脫脫一隻弱雞。
趙思辰都沒有誇獎他“英勇無雙”,孫冠玉哪來的臉呢?
魏乾琅身子動了動,擋住了孫冠玉看向趙思辰的眼光。
孫冠玉被迫把眼光收回來,放在魏乾琅身上。
雖然孫冠玉不明白為什麼魏乾琅一臉不悅。
但軍中少年,冷峻少語,也是慣常的事。
孫冠玉忙收起情緒,抱拳行禮道:“這位小將軍,感謝您施以援手。還未請教?”
魏乾琅“哼”了一聲,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一想到趙思辰和這種小白臉同行十多日,便忍不住想揍他。
趙思辰從魏乾琅身後冒出頭來,給兩個人做介紹:“孫老闆,這位是——魏小將軍,現下是北地軍蒲文將軍副手。
小三爺,這位是孫老闆,孫氏香料行的少東家。”
魏乾琅“唔”了一聲。
神情表示,不感興趣。
趙思辰拉了拉魏乾琅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就是這位爺,掙了錢要給他們分錢花的。
魏乾琅的袖子被趙思辰往下扯了扯。
這個小動作突然就安撫了他不悅的情緒。
整個心似乎被一股暖流流過,酥酥麻麻的。
魏乾琅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衝著孫冠玉露出了一個笑臉:“見過孫老闆。”
孫冠玉被魏乾琅高高低低的情緒弄得一驚一乍。
不過他剛剛撿回了小命一條,只當是劫後餘生的心潮波動,也不以為意。
護衛們動作很快,一個時辰後,已經挖好了土坑,將激戰中喪失性命的匪徒和護衛分別埋在密林深處。
孫冠玉心中很是感慨,特意手書一塊木牌,插在喪命的護衛墳前,以備在返程的時候,把侍衛的骨灰帶回大慶城,讓其迴歸故土,入土為安。
剩下的匪徒,一個個都用牛皮繩捆了,綁在大樹下。
護衛們清掃戰場,把箭矢刀劍歸攏到一邊,又將帶血跡的沙土拂去。
然後拾來柴火,在空曠處點起了一堆篝火,供眾人照明取暖。
更有情緒恢復過來的丫鬟小廝,幫忙抬水、燒水,供眾人解渴和洗漱。
雖說匪徒已經盡數擒拿消滅,但是三皇子府和北地軍營的護衛沒有鬆懈,依舊按照慣例,分為三路,分別守夜。
夜已近三更。
原本這時候,眾人皆應該已經入睡。
只是眾人經過一夜激戰,均是難以入眠,三三兩兩地擠成一堆,小聲地聊著天。
魏乾琅和趙思辰兩個人將手上血跡洗乾淨,兩個人並肩往一旁走了幾步,低聲說著近況。
趙思辰奇怪地問道:“你怎麼趕巧到這裡來了?”
魏乾琅臉上不由得一熱,幸好暮色深深,看不出他神情變化。
魏乾琅掩飾地輕聲咳嗽了一下,說道:“現下開春,天氣轉暖,軍營裡除了每日操練,並無太多事情。
我想著大慶城到北地的驛道上還有多股流匪作亂,因此帶著一隊親兵來回巡邏。
也巧了,居然就遇到了你們。”
魏乾琅沒好意思說出來的是——
他是因為估摸著趙思辰一行行程已近北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所以才每日帶親兵在驛道上來回奔走,希望著能夠早一日見到她也好。
對於魏乾琅的回答,趙思辰沒有想太多,她也以為只是湊巧而已,笑著順著魏乾琅的話繼續往下說道:“我聽說你去年年底剿匪有功,連聖上都下了賞賜。
原本以為這條路已經很安全,沒想到——”
魏乾琅嘆息一聲,說道:“原本現下是農忙季節,偏偏今年雨水甚少,估計收成歉收,很多人乾脆就不種田了,只想憑著強取豪奪過日子——”
趙思辰也嘆息一聲:“都是生活所迫。”
她指著身後被捆綁著的一二十個匪徒:“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魏乾琅說道:“北地軍營抓到的匪徒,都會送去礦山當苦力,待到刑滿三年,方可回家。”
趙思辰頗有感慨:“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北地物資太貧乏了……”
魏乾琅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北地冬日酷寒,光是大雪紛飛的日子,就長達三個月。
天氣真正冷的時候,門口的雪一個晚上能堆到膝蓋這麼高。
一天不掃門前雪,連門都出不去。
在北地,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幹半年,歇半年。
關內的民眾還好些,好歹有城池,能居有定所。
關外的多是牧民,帶著牛羊,跟著水草遷徙……
今年還能見到的人,許是明年就再也不回來了……
種糧食也難得很,收成不高……”
聽到魏乾琅說起種植困難,趙思辰心頭一動,問道:“北地這邊的人們,主要種植什麼糧食?”
魏乾琅說道:“左右不過是黍米這些作物,產量不高,與江淮富庶之地難以相比。”
趙思辰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北地的人種植大豆這種作物?”
魏乾琅疑惑地望向趙思辰:“大豆?”
趙思辰見魏乾琅面帶疑惑,微微笑道:“你都沒聽說過,想必是沒有。”
魏乾琅說道:“或是種植的人少,所以我也未曾得知。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讓人去尋訪一番。”
趙思辰點了點頭,說道:“行,回頭我把這種作物的形狀劃給你,你可讓下屬帶著畫圖去尋找。”
魏乾琅說道:“這種農作物有什麼獨特之處?”
趙思辰解釋道:“大豆這種農作物,適合生長在北地。
這種糧食可以吃,可以榨油,豆渣餵豬餵牛。
並且,大豆因為含油量高,即使僅僅用豆渣餵豬牛,豬肉也能快速長肉,絲毫不浪費。”
聽了趙思辰的話,魏乾琅笑道:“若是真有這樣的作物,種植出來之後能夠讓北地的人填飽肚子,也能讓豬牛長肉,那真是功德無量。”
趙思辰聽見魏乾琅給她戴高帽子,嚇得連連擺擺手,笑道:“還不一定能找到呢,只是一個想法而已,先彆著急著誇我。
若是以後真種出來了,北地農民有富餘的作物或者豆油,也可透過商路從北往南,運往大慶城。
想必北地農民能以此掙錢,改善生活,更能受益。”
趙思辰隱約記得,大豆的主要產地就是在黑龍江、內蒙古一帶,產量能佔全國的半數以上。
想來這種作物耐寒抗凍,日夜溫差大反而有利於大豆生長。
只是現下還未有廣泛推廣。
相信多番尋找,必定能夠找到種植大豆的人家,或者野生大豆的種子。
……
……
第二天,魏乾琅、趙思辰和孫冠玉騎馬先行,一眾護衛和士兵押著匪徒,帶著坐馬車的丫鬟小廝們在後面跟上。
兩個時辰之後,三個人率先到達北地軍營。
北地軍營主帥蒲將軍年近四十,身體健壯,相貌威武不凡,臉上的絡腮鬍子讓他看起來頗有威嚴。
蒲將軍鎮守魏國北境,是魏國赫赫有名的猛將。
當初他聽說三皇子要來軍營的時候,心裡頗為擔憂,擔心這個來到北地鍍金的三皇子會對軍中事務指手畫腳,又擔心北地苦寒,沒法伺候好金枝玉葉的三皇子。
沒想到,魏乾琅來到北地之後,在軍營中並未顯露自己的身份,與一眾將士同吃同住。
蒲將軍見魏乾琅做事到位,也很是欣慰。
當然,他也知道魏乾琅的真實身份,不敢在魏國三皇子面前託大。
再加上,安定候府也是武將出身,與蒲將軍府關係頗佳。
安定候府特意書信一封,請蒲將軍多多照拂魏乾琅和趙思辰。
因此,蒲將軍和魏乾琅兩個人之間相互尊重,頗為客氣,相處甚好。
蒲將軍對於趙思辰也算略有聽聞,蒲將軍府女眷也曾參加離離食舍的賞詩宴。
因此,在趙思辰一行到來之前,蒲將軍已經準備好了軍帳和一應物資。
看見趙思辰和魏乾琅騎馬前來,蒲將軍大笑著迎出軍帳:“我本以為你們前幾日就該到來,沒想到一直等到了今天。”
趙思辰和孫冠玉向蒲將軍行過禮。
蒲將軍笑著說道:“快裡面請,已經備好了酒菜,為你們接風洗塵。”
軍帳簡陋,但廚子備上的佳餚有北地風味,看起來甚是喜人。
新鮮烤好的羊腿滋滋作響,塗抹了孜然粉、胡椒粉以及一小把白色的鹽巴,香氣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各式各樣的新鮮採摘的瓜果擺滿桌面,誘人得很。
另外還有一罈子酒,還沒有開啟封泥,是為客人準備的。
饒是金子堆大的孫冠玉,看到也感覺胃口大增。
蒲將軍見趙思辰年紀雖小,但是見識不凡。孫冠玉像是一個白面書生,但也有自己的見地,當下心中歡喜,連連舉杯。
趙思辰和孫冠玉長途跋涉,又遭遇匪徒,已經是飢腸轆轆。
現下見蒲將軍豪氣,當下也不客氣,放開了拘謹,吃肉喝酒聊天,軍帳內氛圍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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