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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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來北城之前,趙思辰和孫冠玉商議好了,在北城呆上大半個月,參加北城市集,瞭解北地情況,採購貨物之後,即起程回大慶城。
因著趙思辰臨時起意,決定在北城多呆兩個月,孫冠玉一行便自行起程。
到了準備離開這日,客棧中的諸多下人來來往往,忙進忙出,收拾一應貨物雜什。
客棧的外面,已經有不少馬伕,手中拉著馬匹韁繩,幫忙搬運貨物上馬車。
忙碌之中,唯有一人很是悠閒。
孫冠玉站在客棧門口,手中輕輕地扇著他那麵價值千金的扇子。
北城男人性格粗獷,外表多是黝黑粗糙,少有像孫冠玉一樣此等面紅齒白,身材瘦削的風流男子。
再加上他的手中拿著一把莫名其妙的山水墨畫扇,個人風格凸顯,在一群忙忙碌碌的人中顯得鶴立雞群。
孫冠玉顯然很滿意自己的造型,在北城並不溫柔的風中臨風而立。
趙思辰收拾好一應物是,走出客棧門口,看到孫冠玉站著無事,便走到他的身旁。
趙思辰向孫冠玉遞過來一封信:“我是臨時起意,決定在北地多呆兩個月。大慶城中有諸多事務尚未妥善安排,勞煩孫老闆幫我把這封信帶到落花巷去,交予趙家諸人。”
孫冠玉把信接過來,也不假借人手,親自把信收入懷中,問道:“你在北地呆上兩個月,不擔心大慶城中的生意出了差錯?”
對於生意人來說,雖然時間自由,但心時時掛記著。
趙思辰的生意剛有起色,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若不是孫家生意已成氣候,手下眾多能幹掌櫃,再加上急於開闢新的商路,孫冠玉也不敢像這次這般,遠離大慶城大半個月。
趙思辰笑了笑,說道:“無妨,大慶城中的生意,均有人操持,我無需多於牽掛。”
離離食舍有云碧姐姐掌管,趙思辰是放心得下的。
城西的兩間鋪子,是宣富貴在打理。
宣富貴那個人精中的人精,壓根不用擔心他在別人那裡吃了虧。
他別太欺負別人就行。
只是不知道,原本的火腿供應商,鴛鴦的老東家徐家,被他整治得怎麼樣了。
吩咐他另外尋找的火腿商,找得怎麼樣了。
城郊的精油坊有賈娘子和鴛鴦,不用操心。
想必鴛鴦又多研製了幾款精油出來。
只是鴛鴦年後要過門,如果她趕不回去,得煩請郭爺爺和趙大叔多加關照才好。
另外還有跑腿送貨的生意,她交由甘奇正帶著一幫小兄弟在跑。
這事要做得好不容易。
甘奇正的小弟們都是在街頭玩慣了的,可能不大好管。
跑腿的過程中,難免發生與人衝撞、食物倒灑等意外。
不過有喜哥兒和宣富貴看著,又只在大慶城裡面忙活,估計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出了事情,大不了她回去之後,多多向人賠罪就是了。
趙思辰心中想著,面上卻沒有表露,依舊是淡然。
孫冠玉聽見趙思辰如此淡定,也不多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生意的法子,旁人無法過多介入。
眼見著下人們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孫冠玉向趙思辰告辭:“趁著日頭好,我們趕一趕路,在日落前得趕到北城城郊的驛站,趙老闆,我們先告辭了。”
趙思辰回了一禮:“孫老闆一路順風。”
孫冠玉多關心了兩句:“下個月孫家商隊會帶第一批貨物來到北地,同樣是呆上半個月才回大慶城。若是時間允許,屆時趙老闆可和孫家商隊一同回大慶城。”
趙思辰笑著謝過了孫冠玉的好意:“若是時間湊巧,可一起同行。若是不湊巧,孫老闆也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
孫冠玉笑道:“是,北地和大慶城雖然路途較遠,但軍方日常也與朝廷多有往來,趙老闆有魏小將軍在,不必擔心從北地回大慶城的安危問題。”
趙思辰笑了笑,當是承認了。
兩個人略略寒暄,孫冠玉一行起程。
趙思辰在客棧的門口站了一會,看著孫冠玉一行消失在街尾。
剛一轉身,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魏乾琅。
魏乾琅今日穿著一身尋常的北地人的男子衣服,頭髮紮成髮髻,用麻布簡單系住。
他坐在木製輪椅上,在客棧門口安靜地等待著。
全身上下無絲毫金飾玉佩,一身麻布衣裳。
饒是這樣,也難掩天生尊貴。
看見趙思辰的目光轉了過來,魏乾琅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
笑容在少年黝黑的臉龐上面綻放,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如同清澈溪水流淌,洗去了難掩的高高在上的氣質,多了憨厚與親切。
趙思辰也對著他笑了笑,潔白的面龐如同芙蓉花開。
她輕提裙襬,輕輕巧巧走到魏乾琅的身旁。
魏乾琅輕聲問道:“孫冠玉啟程回大慶城了?”
“嗯。”
“客棧中很快有新的客人入住。要不要到郡守府中去住?我讓府上丫鬟幫你收拾東西……”
趙思辰笑了笑:“有心了,你知道我,喜歡一個人來去自由。去了郡守府,楊郡守又得花心思找人來看著我,多費神。”
魏乾琅想起楊郡守那表面大大咧咧,實則心思如發的性子,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趙思辰這話說得促狹,確實沒錯。
只是——
“你自己一個人在客棧中,怕是不大安全。”
趙思辰“噗嗤”一聲笑了:“你別把我當成普通的弱質女子。”
“是,我差點忘記了,你的功夫比我還厲害。”
“這一年多以來忙著做生意,許久沒有練武,退步了許多。只怕現在打不過你了。”
趙思辰一邊說著,自然而然地走到魏乾琅身後,推著輪椅:“我記得你上次說過,北城牆邊上有一家羊肉湯不錯?”
魏乾琅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今天帶你去試試?”
“走!”
……
……
趙思辰在北城住了整整兩個月。
這段期間,每日裡帶著魏乾琅四處遊玩吃喝,把北城裡面為數不多的商家和貨物都摸了一遍。
趙思辰嬌倩,每日裡笑臉盈盈,無論對酒樓的掌櫃,還是街頭小店的老人,都親切熱情。
魏乾琅俊朗,出手極為大方,雖然穿著樸素,但花錢毫不手軟,除了應付的費用之外,賞錢也甚為豐厚。
兩個人一時間,竟成了北城裡面最受歡迎的人物。
每次兩個人一出現在哪家店門口,商戶們都紛紛迎出招待。
楊郡守酸溜溜地說過幾次,說北城裡面現在只知道有趙魏二人,連郡守姓什麼都忘記了。
趙思辰和魏乾琅兩個人風光霽月,也不同楊郡守辯解,弄得他只能悻悻地說上兩句,就算佔了口頭便宜,也不覺得高興。
在此期間,蒲將軍派出去尋找大豆的人,在北城往南二十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村子,村子裡面的牲畜養得又肥又壯。
一問之下,餵養牲畜的食物,和趙思辰說過的大豆甚為類似。
派出去的人快馬加鞭送來了一袋子豆子讓趙思辰辨認。
趙思辰當場給來人示範了怎麼用大豆榨油,用豆渣製作豆餅。
因著這事,蒲將軍特意抽了半天的時間,離開北地軍營,來到北城,看趙思辰又示範了一遍。
趙思辰給蒲將軍建議:“挑選又大又圓的豆子作為種子,第二年種下,有比較大的機率能夠種出好的豆苗。
種出的豆子,用同樣的法子再篩選一遍。
這樣幾年下來,就能得到好的苗子了。”
蒲將軍帶兵厲害,卻甚少接觸田地裡的活。
他隨身帶著的親兵之中,有農戶出身,聽見趙思辰這邊講解,連連點頭稱是:“趙姑娘年紀不大,對於農活卻熟悉得很。”
趙思辰又用剛炸出來的大豆油,給蒲將軍做了炸面和鍋巴。
炸面和鍋巴幹吃極為香脆,還能補充鹽分。
既有利於行軍途中隨身攜帶,也有利於長期儲存
泡到熱水裡面,又能成為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麵條或者糊粥,既飽肚子又能讓身體暖和。
比起乾巴巴的炒米,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蒲將軍吃了一塊麵餅,又吃了一塊鍋巴。
又吃了一碗麵,又吃了一碗鍋巴粥。
放下了筷子之後,蒲將軍站起身來,衝著趙思辰鄭重地行了一個禮:“趙姑娘,我替北地的萬千將士,感謝你!”
趙思辰忙起身回禮,笑著說道:“蒲將軍,我之前胡鬧不懂事,給您帶來了麻煩,還害得魏小將軍受傷。這就當是我的賠禮。”
蒲將軍一抱拳:“此前是我脾氣忒大了些。幸虧趙姑娘不與我計較。
我會在軍營周圍嘗試種植大豆,士兵閒時可種植大豆,可讓軍戶眷屬幫忙。
後續若是成功,我會往大慶城上摺子,稟報聖人此事——”
趙思辰笑道:“蒲將軍腹中有乾坤,北城軍民有福。”
魏乾琅在一旁默默喝著茶,微微笑著,安靜地看著蒲將軍和趙思辰兩個人互相吹捧。
……
……
很快兩個月之期已到。
魏乾琅的傷勢已經大好,步行、騎馬皆是無恙。
趙思辰也做好回大慶城一應準備:“需要採購的物資,已經採購完畢。
孫家的商隊,月初來了一趟,所帶來的大慶城的精巧小物很是受歡迎。
也帶來了諸多鹽巴、飴糖、糧食、布匹等物,楊郡守和蒲將軍特意與孫家洽談,定下了下次需要商隊從大慶城中帶來的物資。
聽說在北城採購的物資銷售往大慶城,也在大慶城掀起了一股相互模仿的風氣。
往來一趟,掙兩份錢。
難怪孫家生意做得好,孫冠玉確實是個做生意的人才。”
魏乾琅笑著說道:“那是因為趙老闆還未回去大慶城大展拳腳,要不然有他孫冠玉什麼事呢。”
趙思辰笑著回道:“魏小將軍近日來說話越發浮誇了,時不時就想捧殺我。”
兩個人鬥了一會嘴。
魏乾琅說起正經事:“聽說你打算帶一些牛羊回大慶城?”
趙思辰點點頭,說道:“還要帶十多個北地牧人一併到大慶城去——”
“楊郡守已經辦好了通關文書?”
“是,如果大慶城城郊的養殖場能夠辦得起來,北地牧人能夠在大慶城城郊安定下來,那不比每年在草原之上,逐水草而居,要好上許多?”
魏乾琅說道:“如果不成功?”
“那也無妨,或是多多補貼些錢財讓他們回來——若是他們願意,我也可在大慶城為他們找到一份活幹。總歸不會虧待了他們。”
魏乾琅見孫家一眾下人已經幫趙思辰收拾好了貨物行裝,北地十多個牧人帶著包裹從街頭遠遠走了過來——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捨。
但相聚兩月,已是大大超乎他的意外,他無法奢求更多——
魏乾琅聲音低了一些,說道:“等待明年年初,你便及笄了——”
趙思辰輕輕笑著,看向魏乾琅,沒有說話。
魏乾琅頓了頓,問道:“家中有無準備如何辦及笄禮?”
趙思辰說道:“我家不在乎這些虛禮——”
她眼眸靈活一轉,說道:“或是簡單辦上一個家宴,祭拜爹孃,就算是及笄禮了。”
魏乾琅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趙思辰,眸中似深不見底的湖泊,表面平靜,內裡卻有情緒翻湧。
趙思辰衝著他點了點頭:“小三爺,來日再見。”
魏乾琅深吸了一口氣,抱拳:“一路順風。”
車隊緩緩而行。
魏乾琅佇立在街尾。
良久,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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