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五章 落紅不掃,得失君王,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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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和非攻有事要說,你們先去幫我看看十二月她們的素描怎麼樣了。”
雲卿對采蘩欲說還休的樣子笑了笑,這樣活力滿滿才是她的後宮呀。
等她二人離開,雲卿收回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把自己的想法大概和非攻說了。大體意思就是要他們全面發展,素質教育。
非攻自然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他四人人都是雲卿的,別說安排他們學習了;更何況經過今晨的比賽,一向忿忿不平的非然也收起了自己的稜角。
早上的比賽雖然周老伯沒有公佈比賽結果,可他們都明白勝者是誰。
眼前的事實也不容他們懷疑。
在荒郊野外,雲卿一個千金小姐的生存能力,的確比非然強;至於藥材辨別和中毒急救,他們以前在影部的確沒有學過。
所以這方面,對他們四人今後在雲卿身邊行走,有益無害。
不過……
非然頓了頓,臉色沉重地望向雲卿,“不過主子,屬下可以提個要求嗎?”
雲卿沒覺得有什麼毛病,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這身交襟可不可以不用紅色?總覺得……總覺得娘氣了許多。”
雲卿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直揉著肚子哭笑不得,“我還說何事值得你這麼不苟言笑地說出來 卻是為這事啊。”
“這麼說,縣主同意換回原來的衣服了?”非攻面露急色地確定再三。
“當然不行。”雲卿話鋒一轉,笑意立刻消失在眼角眉梢,端坐在長榻上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那眼角精光一閃,非攻就知道沒戲,心裡忍不住地長吁短嘆起來,連眼神都是幽怨起來。
眼前的表情配上身上的一抹銀紅,像極了深閨少婦。雲卿忍住不要腦洞大開,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你們的組合叫‘紅不掃’,自然得穿紅衣。至於兵器你們已經用了順手,再換反而麻煩。不如先將就好了。”
雲卿雲淡風輕地說著自己的打算,瞥見他沉默不語,話語輕轉地又道:“你們是我隱形的利劍。但大隱隱於市,越是特殊的越是要劃歸平常。這才是王道的生存,你可明白?”
“屬下遵命。”非攻深深地給雲卿作揖,心悅誠服的樣子險些讓雲卿以為,他真的懂自己的現代語言。
“對了還有一事早上怎麼沒見著非忽,他去哪兒了?”雲卿忽然想起來。
非攻有些為難地怔了怔,“回主子,非忽說去看看採蘋,想來也該回了。”
“隨他去吧。”話音落,雲卿又想到什麼似地莞爾一笑起來,“從沒想過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會如此長情。”
“屬下會好好教訓他的。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就告退了。”
雲卿頷首,閉著眼躺在軟榻上,拿了帕子遮住臉擋著光線,輕搖著羅扇。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緩緩的一句話就這麼順著風飄進非攻耳朵裡,在竹門外,他的腳步停了停,朝來時路的相反方向而去。
一路蜉蝣戲水,穿林涉水才找到了正坐在採蘋墓前的非忽,新鮮的土壤上栽植了許多淺黃色的小花朵,零零碎碎。
“咱們很久沒有比試了,來吧。”非攻拔出佩劍,一言不合就架上了非忽的脖頸。
非忽靠在採蘋的墓碑上喃喃自語,對猝不及防的劍光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若贏了,我就告訴你誰是兇手。”
非攻話音剛落,劍下非忽的身影已經消失,耳邊短暫的風拂過,卻見著一團黑影,身手敏捷地落在樹上。
夕陽西下唯有落霞滿天,嗜血的顏色襯在半空中詩情畫意有之,但在刀光劍影裡卻是異常詭異。
樹木濃郁的綠悉數都被黑色覆蓋,若有旁人,大概只聽見乒乒乓乓的冷硬撞擊,目光所能捕捉到的也不過殘留的一絲黑影罷了。
“我贏了,告訴我是誰害的採蘋。”非忽冷著臉,收起軟鞭質問著非攻。
“告訴你,你去報仇嗎?”看著他氣急敗壞,急火攻心的樣子,非攻有些好笑地反問了一句。
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長劍從背後飛出,凌空一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非忽的脖頸,絲毫不帶猶豫。
“非忽,不管是長情還是沉淪過去不可自拔,你當知道都是影士的大忌。別以為自己是顆痴情種,也永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只要是個人都會有七情六慾,可他們是刺客,是主人手上的利劍。再如何也不應該沉湎其中,耽誤修行。
更何況,他們是影部出來的人。
非攻說完迅速地收回了劍,越過非忽面無表情地離去。
從頭至尾非忽沒有再接過一句話,忽地癱跪在地上,魁梧的身軀蜷縮著發出嚶嚶的抽泣聲,緊接著卻是嚎啕大哭。
哭聲振林樾,一片寒鴉起。
百米外的非攻有些動容,作為老大,他竟然絲毫沒有發現非忽對採蘋的這種感情,何時竟然如此至深。
他心裡歉疚得像做了什麼錯事,親手扎破非忽的泡影,這感覺很殘忍?可是,他是影士,殘忍不是應該的嗎?
非攻自嘲一笑。
動容什麼的怎麼可能會有,他不明白非忽的感情,不明白愛有何用,不明白非忽為了一個女子這樣低落有什麼值當?
若是男人,定要變得更強,才能在仇人面前面不改色地置其死地,方一雪前恥。
只是他非攻這一生,註定了只會為一個女子犧牲,為她拋頭顱灑熱血。而這也將是他的命。
這世界原本是黑白的,雜亂而沒有聲音的。卻總有一個人在前面小步小步地堅持不地掌著燈,帶著一絲光亮。
光線微弱得隨時會熄滅,可他黑暗的生命,卻願意為那遙不可及的微光而肝腦塗地。
或許是從湛盧首領點名了他們四個跟隨雲卿的那一刻開始,或許是第一次感受到除夕的氛圍,或許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面對刺客毫不畏懼的時候。
他不再是冷冰冰的兇器,是一個人。
無關風月,只是信仰。像所有的和尚崇尚佛教,道士一心問道。
世界上的事總是這麼地不可預測,各有註定,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
雲卿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出現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可同樣她也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
這一夜後,雲卿身邊短時間內都沒有見到非然三人的身影,只知道福嘉縣主身邊有一個紅衣保鏢就是。
聽說江左弋淵海閣的暗器最出名,鏡湖藥王谷以毒聞名,而墨家機關術從未消失。
轉眼月餘,莊子上的一切從青黃到金黃,到了豐收之際總是最忙的的時候。一批批水果運到‘人間有味’開張售賣,雲卿也滿載而歸打道回府。
雖然可能各府都有備著解暑的瓜果,還是讓下人挑了好些時鮮水果送到各府,和雲卿交好的幾家自然不在話下,又有雍親王府和老太太院裡,這樣盤算下來量上有了質的飛躍。
紅袖招開業酬賓,人間有味冰鎮瓜果新鮮上市,噱頭才出就吸引了為數不少的賓客上門,可謂萬人空巷。
要曉得在烈日炎炎下,能得一片綠蔭,一道冰涼的甜點,那簡直就是無與倫比的享受了。
分明不想賺那麼多錢,可是看到賺錢的機遇還是忍不住要下手。雲卿終於有些理解那句形容商人的話了。
無利不起早,原來是如此。
“主子,宮裡面來人了,姑姑讓趕緊上大廳去。”
雲卿在清涼閣里正檢查著十二月的素描作品,聽著外面的傳話一骨碌從芙蓉榻上爬了起來,趕緊飲了一盞酸梅湯壓壓驚。
正廳裡,藍衣內監不苟言笑地引著後面的綠衣內監嚴整地站著,都好一會兒才見著人不急不慌地出來。
紅衣內監面上雖沒有慍色,眼裡卻是閃過趾高氣揚的光芒。巧不巧了剛好被雲卿察覺,芍藥明白雲卿的意思,頷首退下了。
“皇上有旨,賜福嘉縣主:廬山雲霧;真絲香雲紗兩匹;軟煙羅秋香色、銀紅、雨過天青色、松綠色各一匹;羊脂玉如意和琺琅如意各一柄;和田白玉珊瑚珠頭面一套;錦繡插屏一面;賜梧縣作為封地。”
“福嘉領旨謝恩,吾皇萬歲。”
“縣主請起,給縣主道喜,宮裡的縣主不少,但有封地的你可是頭一位。”紅衣內監陰陽怪氣的聲音,聽得雲卿有些按捺不住。
“公公說笑,左右不過皇上垂憐罷了。這大熱天地,請公公們喝盞酸梅湯去去暑氣。”雲卿含笑著應和。
正巧芍藥帶著一眾丫鬟上來,給每人都呈了酸梅湯,又悄悄給了宣旨內監一荷包銀錠子。
紅衣內監識趣地婉轉一笑收了下,蘭花指一翹又向雲卿說了好些好話。芍藥自一一應承,又吩咐下人把所賜之物都登記入庫才罷。
“那內監雖然口若懸河地說了許多,倒有一點是沒錯的。這有封地和沒封地的縣主,是不一樣的。”
芍藥翻看著庫房記錄,心情也甚是愉悅。
雲卿坐在一旁,隨口插道:“得失君王。我明白的,姑姑和我說這些作甚?”
“縣主心裡明白,皇上的賞賜不過是因為和王爺的親事。但奴婢瞧著,縣主看上去並沒有那麼意外和驚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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