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六章 婚前焦慮,封地風波,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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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喜?有嗎?有封地就可以坐享其成,每年的銀子比她的小鋪子賺得還多。她怎麼會不高興呢?

再說了皇帝還賞了這麼許多好東西,她的庫房都要放不下了。不是驚喜,是震驚過頭的平靜。

“姑姑,你說我會不會得了婚前焦慮症啊?”雲卿託著腮幫子,一臉無可奈何望向芍藥,希望得她一解困惑。

“婚前焦慮?那是什麼?嫁給雍親王是很多女子可望而不可求的事,縣主說說為什麼焦慮?”芍藥偏過頭不解地問。

聽著她連環炮似的發問,雲卿連連罷手說著不是,雙手一攤,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焦慮,感覺有些害怕,有些忐忑不安。感覺這一切好像來得太快了。”

害怕,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或許是對自己十五歲就結婚而覺得害怕;或許從雍親王接近到皇上賜婚,都發生得太快。

而她一直被手上瑣碎的事情耽擱,就這麼任其發展下去。

“過了中秋,等縣主你完成及笄禮就要嫁為人婦。以前見著是一個明媚的小女孩,轉眼傾城,轉眼又是鳳冠霞帔加身。的確,時間是過得快樂些。”

芍藥眼神溫柔地不覺感慨起來,雲卿卻是鬱悶不得。

“姑姑,我才十四。”才一箇中學生就真的要嫁人了嗎?

芍藥微怔,轉而笑了起來,“馬上就及笄怎麼還說這樣的話?好些姑娘家人早就有了孩子,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縣主怎的說這些傻話,莫不是糊塗了?”

見雲卿沒有接話,神色似有壓抑之態,思量著她或許真是過度緊張什麼的,芍藥話鋒一轉安慰著。

“成親這件事誰不是頭一遭?放寬心就是,平白想這些有的沒得。聽說焦姬也要出閣了,縣主可以下個帖子,去看看她。”

雲卿頷首但並沒有說話,把皇上賜的珊瑚手鍊隨意地套在手上往小花園裡去了。

白媽媽和芍藥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安慰和歡喜。

坐在鞦韆架上,盯著頭上的一片綠蔭,花盆裡有新植的秋菊,院牆上攀援的薔薇此時正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海棠樹前一抬頭就可以仰視吟岫居,雕樑畫棟,飛閣流丹,一轉眼她竟在這裡住了十多年。

時間真是一把大師傅手裡的菜刀,想把你剁成什麼餡兒就剁成什麼餡兒。這時間真是過得賊快,彈指十年間,她依舊一事無成。

這邊傳旨內監剛走,各房的人都蜂擁而至要給雲卿道喜,曹定遠聽聞之後還半信半疑,親自來了吟岫居。

旁人也就算了,一律拒之門外也便罷了,倒是這便宜爹,雲卿再如何討厭和不耐煩也要以禮相見。

“父親的意思是說梧縣給祖母養老用?”雲卿注視著荷葉琉璃盞裡的茶葉,似笑非笑地望向曹定遠如此反問。

曹定遠用心地品著茶,一臉的享受模樣,冷不防聽見雲卿的這句話,險些沒坐穩,噴個滿地。

“雲卿你怎麼能如此說?難道給你祖母盡這點兒孝心也不願意?虧得你祖母如此疼你,旁人也誇耀你識大體。換成你大姐二姐,哪裡用為父親自說的。”

“哈哈。”

雲卿玩轉著手指上的珊瑚戒指,像聽到什麼極度滑稽的事一樣笑得花枝亂顫。采苓在一邊伺候著,只是滿眼困惑。

曹定遠明顯被雲卿的這一舉動惹怒了,荷葉盞粗暴地放在桌上,拍案而道:“雲卿,在為父面前你也太放肆了。那些姑姑教養的禮節都拋之腦後了嗎?”

“曹大人,這套荷葉琉璃盞是統共四隻,一隻就二十兩銀子。我吟岫居眼下捉襟見肘,您可輕點放,碎了可買不到的。”

雲卿瞥了眼灑出來濺在撒花杯墊上的茶水,除了感嘆浪費了好茶,她實在對什麼孝道沒有一點兒感悟。

曹定遠臉色氣的發青,正又要發作,雲卿已經站起來,“封地的聖旨就在裡面奉著,曹大人若想以一時利益換曹家覆滅,我無話可說。甚至,在你決定娶小葉氏的時候,我就已經無話可說。”

先是眼紅她的紅袖招,後是封地。老太太禮佛心切,再如何不濟,也不會染指她一個孫女兒的封地。

與其說給老太太盡孝,不如說小葉氏想在她出嫁前吞了她的財產才是。更何況,老太太膝下三子,再怎麼盡孝也輪不到她呀。

說什麼父女情分,或許從前有,但如今早在她的心裡死了。

“我從來沒有欠曹傢什麼,也從沒有奢望過什麼。所以識相的話,請曹大人管好葉香君。在出嫁前若相安無事,自然有她的好。若不然請曹大人各自斟酌。”

雲卿目不轉睛地直視曹定遠深邃的目光,絲毫不想顧及他的臉面,她的話已經說絕了。

今日倒讓她大開眼界,一個混跡官場的臣子何時耳根子變得這麼軟,隨便一陣枕旁風就給吹得沒了腦子。

還給她玩套路設誘敵之計,若她吃激將法,她就不是曹雲卿了。

曹定遠心虛地轉動著眼珠,撇開臉去,“說這麼多,就是不想給?”

雲卿無可奈何地淡然一笑,“今天是最後一次和曹大人以父女相稱。今日之後,我是君你是臣。君臣之禮如何想必不用我教。”

采苓明白了雲卿的眼神,望向她逆光而去的身影,從腰間抽出軟鞭攔住了要追出去的曹定遠。

“放肆,你一個婢女是想以下犯上嗎?”曹定遠幾近惡狠狠地低吼著采苓。

采苓面無表情,“說起以下犯上,老爺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老爺請回。”

“你!不可理喻。”曹定遠看看近在咫尺的軟鞭,兩袖一甩氣急敗壞地倉皇離去。

采薇端了點心和茶進來,在廊上的階梯就見著曹定遠老臉下不來臺地出來,忙迎上去,故意把茶潑了他一身。

曹定遠敢怒不敢言,大聲呵斥了一頓就走了。

采薇看在眼裡偷偷笑了起來,人雖然走遠了,還是衝他撇撇嘴,自己拿了盤子裡的點心吃起來,可嘆白白浪費了上好的茶葉。

“你這一撞,仔細白媽媽等會處置你。”采苓站在廊上,環著手興災樂禍。

“才不會嘞,縣主都要出嫁了。大夫人竟然還攛掇著老爺要佔便宜。我只是替主子不值,有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采薇端著托盤,嚥了咽點心,無奈地悵然一嘆。

采苓低下眼瞼,“我們看在眼裡尚且如此,更別提主子心裡怎麼難過了。”

采薇同意地點了點頭,老爺待自家主子和大小姐二小姐分明就是天差地別。

“采苓,為什麼都是親生女兒卻疼庶出多些,簡直偏心到不可理喻。老爺是不是瞎?”

“誰知道,大概就是因為主子太過出眾。更或許是主子是溫家的女兒。”

采薇對她說得話有些拎不清楚,愣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要詢問仔細時,早不見采苓人影。

吟岫居的下人嘴嚴是在府裡出了名的,當時雲卿和曹定遠的談話也只只有幾人知道,卻不曉得怎麼傳出去的。

才過一日雲卿不盡孝道,對自己的父親擺架子的訊息就傳得人盡皆知,還繪聲繪色地編排了那日的場景,聽得人人口誅筆伐。

那些聽聞皇帝賜了雲卿封地,要趕來送禮賀喜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縮起了頭,夾起了尾巴不敢聲張。

從始至終曹家的人都沒有澄清過,人云亦云,事情傳得更玄乎,傳著傳著大家都信以為真。

為這事還驚動了許氏和宮裡,尤其是皇帝簡直龍顏大怒,幸而當時和皇帝下棋的是紀太傅,換做旁人定是首當其衝。

“朕看這個福嘉就是不識抬舉,才賞賜了她就恃寵而驕,這不是明擺著打朕的臉嗎?”皇帝眉頭緊皺得能夾死蒼蠅。

想想明天那幾個討厭的御史要大肆上表,他就心煩不得,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要逼他收回自己命令。

他一個皇帝,金口玉言,怎麼能出爾反爾。

紀老頭置身事外地一個勁兒催著皇帝下棋,見他鬱悶不解,捋了捋鬍鬚,笑著道:“不急不急,等下完這旁棋,事情自然會有轉機。”

元寶在一旁看時間差不多,趕緊一招手讓御前侍奉的宮女上茶。

皇帝將信將疑,端起茶飲了一口緩了緩道:“可當真?莫不是老師又知曉了什麼星辰演卦,能未卜先知?”

紀太傅笑而不語,神神秘秘地賣著關子,任著皇帝如何勾引,他總是笑笑就是不說。

次日早朝皇帝冷著臉上朝,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文官們在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的御史王季那小子第一個啟奏。

“中秋將至,王愛卿確定有什麼大事需要啟奏的嗎?”皇帝衝王季擠眉弄眼,讓他下朝後再當面和他說。

王季心裡頷首,他明白皇帝的意思是要他慎言,但絲毫沒有改變他要發言的想法。

“陛下,我等雖和曹侍郎同朝為官,可是也實在不能包庇他如此逾越禮數的做法。險些毀了福嘉縣主的名聲。”

被點名的曹定遠在後面戰戰兢兢,汗流浹背地不敢抬頭。

啊?皇帝一頭霧水地望向王季,再看看眾位朝臣的臉色。沒毛病啊?

“坊間傳言曹侍郎借者全孝道的由頭,要替縣主管理梧縣,已經傳開了。”元寶在座下小聲提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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