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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察覺到有人在審視他,面具男猝不及防地回眸正好對上雲卿的視線,但云卿絲毫不避忌,朱唇親啟:“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話音未落,雲卿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墨色的眸子裡映著一張巨大的面具,隨之一雙手覆上了她的雙眼,一片漆黑。
高臺四面被捲起的竹霎時間被利器割斷繩結,一一展落下來,將裡面遮得嚴嚴實實,唯有燭光隨風起時若隱若現。
雲卿只感到左肩的衣服突然滑落,鎖骨下方小面積的疼痛,酥酥癢癢的,不由得渾身戰慄了一下,隨後耳邊極溫柔又魅惑的聲音響起:“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只消明白,離蕭祁玉越遠對你對你在乎的人都好。至於交易,我可捨不得和美人做交易。”
說完,一股子溫熱的氣息噴在雲卿小巧的耳垂上,蜻蜓點水的觸感讓雲卿忽然十分不悅,一抬腿直擊面具男下方,卻不料那人早有預料,輕巧躲過不說,順勢將雲卿整個人環在懷裡。
面具男眼波流轉,寵溺地看著懷中人吃癟不甘的樣子,十分得意。
雲卿才不甘被人佔了便宜,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眼下,他一隻手正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防範著她再次攻擊,他們的距離僅有一張面具,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可問。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雲卿在腦海裡預演著動作,正在這時卻聽得隱隱約約有人交談的聲音,不一會兒聽著上樓了,面具男看了看雲卿,眼神暗示。
“娘娘,黍離傳話說陛下在皇后宮中歇下了,讓娘娘早些歇息。”之繡一邊往上走,一邊回話。
若這會兒之繡等人上來,那可真就是捉姦在床了。
“知道了。”雲卿小心留意著面具男的眼神,頓了頓朝外面說:“我想一個人靜會兒,你們不用來伺候了。”
就是此時!雲卿趁面具男視線留在竹簾入口處,一伸手直朝著那張銀色面具而去。
“嗯,小狐狸,你學會偷襲了?”面具男一把將雲卿雪白的手腕鉗住。
“哼,狂徒。”雲卿憤恨地咬著牙,極不服輸地在他懷裡掙扎著。面具男看著雲卿的模樣,不怒反笑:“有趣,有趣。”
雲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鄙視地嘲諷道:“你不覺得你的舉止十分不禮貌,不尊重我嗎?呵,你們這些臭男人,表面看上去斯文儒雅,言行卻一點兒君子之風都沒有,可見古人所說的‘衣冠禽獸’,你們個個當之無愧。”
她碰到的都是什麼妖魔鬼怪?無一不是斯文敗類,偏偏遇到的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卻又都成了兄弟,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她越是覺得他們難以自持熱情主動的樣子,定是有趣極了。在男女關係裡,誰先動心誰就輸了,誰先按捺不住誰就輸了,誰先亂了分寸,誰就輸了。
面具男聽她一番說教,稍有一怔,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知道了。”
雲卿眨了眨眼睛,後怕地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多言。許是舟車勞頓,香爐內燒著薰香,且伴著微風習習和縹緲的月色,雲卿深覺眼皮極重,任由一個陌生男人抱著自己,一心想要丟棄所有牽絆,一眠入夢鄉。
約摸半個時辰,月亮已懸在半空,不知道是月色清冷還是氣溫降低,雲卿忽然覺得冷極,一睜眼,那人已經走了,身上蓋著狐裘大衣,她可不記得有這樣一件墨狐大衣。
雲卿暗自笑了,喚了采薇等人,半夢半醒地去了後院泡溫泉。
時間似流沙,彈指間,夏天的酷熱便已褪去,園子裡的楓葉慢慢染上胭脂,秋天清清靜靜地來了。今日,陸移芳的兒子,也就是蕭祁鈺的第三個孩子滿百日,在入律臺設了宴席,這喜慶倒是把秋的悲涼沖刷淨了。
帶了暖意的陽光從窗外透過帷幔映照著地上的海棠花地毯,雲卿若有所思地端看著銅鏡裡的這張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長出來一顆淚痣,乍一看嫵媚又純然。
因著一直用古法護膚,又有溫清卓的調理,縱然小產也絲毫不影響雲卿的容顏,可以說狀態越發好了。若說從前的雲卿是清麗佳人,此時的她已然可稱世間絕色。膚如凝脂,瑰姿豔逸,一顰一笑皆可入畫的風流,舉止之間便是勾魂攝魄的尊貴優雅。
果然,女人還是要對自己上心些,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才不枉費這歲月。這些日子蕭祁鈺來雲深不知處,雲卿始終保持著溫溫柔柔的疏離,也虧得朝臣們關心皇帝的後宮,送了好些美人進宮,如今的後宮熱鬧著呢。
“娘娘,今日是桂花麼?”
采薇捧了兩個十分精巧的盒子進來,人還在殿外,便嗅到了芳香馥郁的桂花香氣。她有幸,從六月開始,每天清晨都會各種各樣時令的花出現她都在自家梳妝檯上,她也有幸見了個遍。
雲卿對鏡淡掃娥眉,輕掃了一眼梳妝檯上用上好的宣紙包紮好的一小束桂花,嘴角揚著不易察覺的弧度,問道:“東西都拿來了?”
“悉數都拿來了,還有從前取過的花間露奴婢也拿了一些。”
采薇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薄施粉黛卻已讓人心動的女子,臉頰不覺飛上一抹紅霞。
“走吧,咱們去赴宴。”不緊不慢的語氣中夾雜著魅惑的疏離感,慵懶的神態,換了誰都會想和她多說幾句話,哪怕只聽到一個字也此生無憾。
墨色青絲梳著髻,一襲經過設計師改良的紅色雲錦宮裝,端莊優雅之下又能將身材凸顯恰到好處,。采薇之繡各捧了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鳳輦旁邊,這是第二次她們雲深不知處參加大型宮宴,給足了陸移芳臉面,雖然那人謀害了小主子,但自家主子還是來了。
盛宴人來人往,總是緊急散場又熱鬧開席。酉時,入律臺外已然聞得人聲鼎沸,此次朝中的諸多臣子和命婦都得了恩賜來赴宴,想來蕭祁鈺定然十分重視這位三皇子,眾人心裡都有了權衡。
“元貴妃到。”內監的視線一刻不轉地注視著宮門口的閃耀的一群人,拉著嗓子傳話。
元,始也。開始的開始,蕭祁鈺也是把雲卿放到心尖兒上的,恨不得把世界上的珍奇都捧送到她面前,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屬於他的。
很多朝中見過雲卿的人怕是隻在二人的大婚典禮上,只是那時的雲卿被簇擁著高高在上,不得仔細端詳。聽到內監的聲音,宴席之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宮門口。
“娘,貴妃娘娘好美啊。”
“只聽說貴妃美貌,今日一見果然人間絕色。”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她看過來,看過來了!!真是回眸一笑勝春華。”
……
同樣著了次紅色的陸移芳坐在蕭祁玉旁邊,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周遭的氣氛降了三度,望著那個豔壓群芳的女人走過來,她根本無計可施,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這樣的女子合該得到皇帝的全部愛意。
蕭祁玉素來心思重,席上那些人看向雲卿的目光讓他極不舒服,心裡煩躁得緊,像是自己最珍貴的寶貝被人覬覦一樣,望向席上的目光也冷了三分。
空氣好像凝固一樣,雲卿一步一步往正殿上走,溫清苑覺得每一步都像是在向自己靠近,不動聲色的笑意都是為了自己綻放。
像是想要宣示自己的佔有權一般,蕭祁玉目光一絲不落地投在雲卿身上,本能地起身,迎著雲卿的方向,也不顧自己是一國之君,將人打橫抱起,四目相對,緩緩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和他並肩。
“我可不敢坐這裡,下面那麼多臣工,改明兒一堆文官的摺子得把養和殿都淹了,我不想你被文官們指責。”
雲卿附在蕭祁玉的耳邊,軟糯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安,大概因為侷促所以雪白的脖頸和耳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這樣嬌媚的雲卿,蕭祁玉從未見過,這一下子把他的保護欲和佔有慾放到了最大。
“朕看誰敢。”
一字一句,下面的人聽不到,坐在皇帝旁邊的妃子們卻完完整整的聽到耳朵裡,一時面上羨慕,心內百感交集,各懷心思。饒是見慣這種場景的溫蒔蘿也不由得面色難看,手裡的帕子被絞得不成樣子。
雲卿不語,只是淺淺地笑著,案上放著她一貫喜歡的吃食,還備了喜歡的茶。她明白,這個男人是在愧疚,在討好自己。男人想要搭著臺階下來,換以前她肯定會拈酸吃醋任性一下,不過現在就……
觀看著新編的水袖舞下飯,對即將惡作劇的雲卿來說,實在也算一種享受,但食不知味的大有人在,不過陸移芳算個例,畢竟這麼多禮物都是送給他兒子的,出盡了風頭。
一圈看下來,雲卿琢磨了一下,其他人都送著什麼珊瑚珠寶啥的,他大哥呈上來的是一雙文犀闢毒筷,禮部侍郎沈君琢送的文房四寶也是無趣得緊,一看就沒走心那種。
要是她的孩子還在,抓周時,他會抓什麼呢?雲卿一時走神,反應過來時察覺到一處灼熱的目光往這邊投過來,巡著目光而去,正對上一雙含情脈脈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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