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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勾唇,看他那痴迷的眼神,多少如水柔情和求而不得的無奈都在其中了,說實話,縱然深情脈脈,雲卿還是覺得這樣灼熱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只能客氣地點頭示意。
但這不著痕跡的笑意入在沈君琢眼裡,立刻變成了欣喜和慌亂,冰封不動的內心忽然沒有節奏地跳躍,以至於酒未入喉全灑在了衣袖上。
雲卿忍不住揶揄,這樣一本正經的人竟然還會臉紅,抬眸時三皇子已經抓了一本書拿在手上,咯咯地笑。
欽天監的很有眼色,立刻就向皇上賀道:“書通二酉,經世治國。”
後四個字,很重。一語落地,眾人面色各異。這一賀,賀好了三皇子自然前途無量,只是從此陸家便會成為眾矢之的;若是不好,這陸家的人是不會放過欽天監的。
站再離皇帝不遠的陸返景面色凝重,配著劍的手因為用力,隱隱青筋暴起。雲卿一直用餘光關注著他,這些細微的動作自然悉數落在她眼裡。
這個男人在江南書院時就一直對她抱有敵意,後來又出了陸移芳降為美人的事,可那日去佛音禪寺卻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對她動手。雲卿實在覺得這其中好像有意思得很。
奏樂沒有停止,人聲卻是消失了,紛紛把注意力放在正中央的蕭祁鈺身上。
雲卿舉起茶杯碰了碰蕭祁鈺的琉璃盞,嫣然一笑地打破了尷尬場面的,清脆柔和的聲音說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哪個男兒不應當如此呢?陛下,陸姐姐誕下皇子於社稷有功,妾身也為姐姐準備了一份禮物。”
話音落,全場更安靜了。男的目光灼灼,女的豔紅羨慕,巴不得什麼聲音也沒有,就這樣靜靜地聽上方那人如芙蓉泣露的聲音。
“哦?什麼禮物?”
蕭祁鈺挑眉,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眼神卻是在不悅地詢問,好像在說為什麼他沒有禮物,不覺攬著雲卿腰的手力道加重了些,雲卿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而後示意之繡等人過來。
之繡含笑將盒子恭敬地捧過頭頂,獻到陸移芳面前。
方才那番話看似解圍,陸移芳很艱難地扯出笑意,起身向雲卿行禮,“謝貴妃娘娘賞賜。”
“姐姐,開啟看看。”
雲卿堅定地看著她,莞爾一笑。這一笑裡三分小心翼翼,七分真誠,任誰聽來都會覺得面前這個盒子是一份用心十足的禮物。
倒是陸移芳畏首畏尾遲遲不樂意開啟,總覺得雲卿送自己禮物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可在旁人看來多多少少有些不識抬舉。迫於蕭祁鈺投過來的審視目光,不得不上前去,眾人也都十分好奇會是什麼稀罕物什。
“這——”陸移芳臉色頓時煞白,雙目放空地癱坐在地。這一幕越發引得眾人猜測,個個宛如長頸鵝一般伸著頭想要一探究竟。
蕭祁鈺有些好奇,大手一揮讓著拿過來他看看,開啟的盒子放了兩個鏤空玉石製作的小盤兒,上面盛放了大約一匙的紅色顆粒,淡淡的香氣,悠遠而縹緲,這香味素來他只在雲深不知處聞到過。
“回陛下,左邊是桃花姬,右邊是花間露,都是貴妃娘娘素日裡最愛的薰香。”
之繡回完話,蕭祁玉愣了一下,很快又云淡風輕地過了,十分愉悅地道:“遙兒最愛香,此兩種香製作工序繁雜,只這一點子也得耗費半年之久,寸料寸金,輕易不傷人。陸妃,你是得好好謝謝貴妃才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但凡講究些的世家或多或少都會薰香,就一小會兒的工夫上萬兩的銀子就燃沒了,更何況日日這麼用著,足可見奢靡程度。
這一點陸移芳也知道,但她不敢啊,她連對上那雙眸子的勇氣都沒有?難道雲卿已經知道了?是誰出賣的,難道是——想此,她不自覺看向被奪了光彩的甚至被邊緣化的戴著鳳冠的皇后。
溫蒔蘿看不出任何表情,端的是溫良端莊,一言一行教人挑不出任何錯兒來,視線一轉,之繡也捧了同樣的盒子到她面前。
陸移芳瞳孔不斷收緊,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
雲卿對這兩人的表現十分滿意,陸氏雖然臉色難看了些,但還繼續強撐;溫蒔蘿,要麼是慣會做戲的,要麼就是真的無辜。要揭未揭的真相才叫人惶恐,她素來睚眥必報,傷害她的人,她可不會輕而易舉地收場。
好戲還在後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可以慢慢地,肆意地玩會兒,雲卿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心情暢快。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雙霧濛濛的眸子,好似盛滿了整個銀河的璀璨,鮮嫩欲滴的薄唇一開一合,整個人看上去天然無害卻又分分魅惑至極。
“你在勾引朕?”蕭祁玉的喉嚨不覺上下滾動,掌心的灼熱透過外衣只傳達到雲卿面板。
雲卿一怔,不覺一抹紅雲浮上雙頰,一臉嬌羞模樣,作勢要走,卻被蕭祁玉一手扣住手腕,直跌坐在自己腿上,入了懷裡。
“養和殿,雲深不知處,你選。”蕭祁玉喑啞的聲線裡滿是寵溺和宣示佔有權的霸道意味,其實蕭祁玉多希望雲卿根本不要出現,那些人的目光落在他的女人身上他就是覺得是玷汙。
……
言下之意,在養和殿做還是在雲深不知處做。再怎麼穩得一批的雲卿也經不住他這副皮相之下對著自己光明正大說這種風月之事。
“天涼了,泡個湯泉想必極好。”雲卿和蕭祁玉對視,笑著施施然行了禮便退下了,眼角眉梢盡是嫵媚。
自打雲卿離席,蕭祁玉便心不在焉,看歌姬是雲卿的舞姿,酒杯裡也是雲卿的笑意,就連桌上的葡萄也像繪上了雲卿的模樣。今天很奇怪,他越是剋制自己晾著她,越是拼了命地想她,想見她。
宴會還在繼續,舞影晃動的間隙,不過幾乎沒人注意到暗處的溫清苑也離了席,而隨之文官席中第二列也有人離席,只是眼前著盛大而徇爛的煙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另一邊雲卿手有些冷了,便讓采薇去拿湯婆子。恍惚間抬頭便看見了穹頂之上綻放的煙花,下一秒,一個黑影籠罩過來,溫清苑一把攬過雲卿的腰將她抵在牆上,雲卿墨色的眸子裡忽明忽暗地全倒映著那個人的影子。
“大——唔~”話沒有說完就被吞沒在呼吸間,有酒味,有花香。雲卿著實被震驚了,眸子裡寫滿了抗拒和委屈。
溫清苑藉著微醺的酒意,根本就不打算放她,什麼忠孝倫理,那他積攢了數年的感情呢?,輾轉覆壓,唇齒相遇,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扇貝齒卻遲遲不肯開啟。
“啪——”
這一巴掌雲卿醞足了力氣,可溫清苑那迷離的眼神告訴雲卿,這人根本沒被打醒。
眼角的淚水好不爭氣地從那顆奪人心魄的淚痣上滑過,落在精美的宮裝上,煙火停了的剎那,溫清苑清晰地對上那雙含著水汽的眸子,每一滴眼淚都像流星在墜落,砸得人心尖兒疼。
她哭了,這數不清的日日夜夜裡的寂寞與思念全都消散,只有疼惜堆積在心頭,愈來愈重,溫清苑下意識伸過骨節分明的手指,想要用指腹擦去她的淚水,半空中被雲卿揮手擋開。
雲卿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回自己的宮殿,這一切她會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從未設想過這一幕的發生,像身後的影子會追上來一樣,步子越來越急,秋天的晚風迷了她的眼,驚詫的眸子裡泛起漣漪,淚水斷線般一直往下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使勁拭著冰冷的雙唇。
至於溫清苑,在他注意到雲卿眸子裡的失落和冷漠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卻依舊不後悔做出這樣的舉動,行差踏錯的每一步都心甘情願。
人走了,他的心裡還在不停描摹著她的樣子,那個趴在他背上的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這輩子也是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了。
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以至於忽略了一點,宮廷之中深藏著秘密卻又沒有秘密。暗處跟著溫清苑而來的人,緊握著雙拳目視一切的發生,驚訝和不甘不能宣之於口,他只恨自己無能。
區區侍郎之位根本不配站在她的身邊,今後,他要更努力地扶搖直上,等她看向自己,等她的笑意只屬於他一個人。
外面的煙火散了,等采薇捧了湯婆子迎面過來時,雲卿臉上的淚痕早已被吹乾,只是眼睛紅腫得厲害,宛若冰山,采薇想問也不忍心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必然有事發生。
泡在湯泉裡,雲卿覺得自己的每個毛孔都在呼吸。
話說蕭祁玉為了哄她,還從樂坊挑選了極佳的樂師送給她,這不,一個人泡著屬實有些無趣,雲卿便讓人把樂師們叫過來走去。當然,以蕭祁玉的小心眼,男樂師就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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