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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閉門的問話並沒有想象中的漫長,甚至比餘雯雯預料的時間還要短。
不到小半個時辰,殿內的幾位長老就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眾人皆是神情微妙。
許輕梅眉頭緊皺,神色凝重。
餘雯雯沒有見到沈玉,靠近許輕梅後問道:“如何?”
許輕梅輕嘆了一聲,欲言欲止。
清律殿道塵真人剛剛走出殿門,冷漠說道:“按照門規,先將沈玉帶入我清律殿思過崖之中,過段時日在宣佈對他的處置。”
不光餘雯雯,就連陳柬之也是臉色一變。
清律殿思過崖是關押觸犯門規弟子的地方,只要踏入那裡便意味已經承認了所犯的罪行,有些無惡不赦之人甚至可能在裡面關一輩子。
餘雯雯皺眉說道:“沈玉是掌門的入室弟子,若是事情不查清楚,如此草率行事恐怕...”
“雯雯。”
許輕梅嘆氣說道:“沈玉他已經認罪了。”
“什麼?”
...
小半個時辰前。
那名來自書院的男子還是滿臉溫和笑意,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可下首的胡不逢此時卻是一臉呆滯,如同失神了一般。
他花費巨大的代價請了大離王朝一位大人物出面,然後特意的請到了維護世間凡人與修行者之間規矩的中州書院先生到此,除了想讓十年前轟動大離的那件案子水落石出,更是為了在這件事情上立下功勞,用以推脫青帝城黎蟬斷臂所帶來的責罰。
那人是聽了自己的慫恿方才去找沈玉的麻煩,如今事情出了岔子,青帝城自然會給大離王朝施加壓力,南河城鎮守校尉的位置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胡不逢第一眼就認出了殿內站著的沈玉便是當年沈遠知那個聰慧非凡的小公子。
可是當他準備義正言辭的指認對方的罪責時,事情....好像已經結束。
“沈玉,沈家二十六口凡人是不是你殺的?”
“差不多。”
“混賬,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這種事情豈能差不多。”
“哦,那就算是吧。”
“你!....你可知,書院與天下修行宗門定下了規矩,修行者不得擅殺世間凡人,你當日或許未曾修行,可是你做出這種泯滅人性之事,心中就沒有一點愧疚?”
“沒有。”
只見大殿之內,道塵真人氣急敗壞的怒吼,而那個沈家的小公子卻神情平靜。
胡不逢則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沈玉會有許多借口來狡辯,比如會顛倒黑白推脫自己的罪責,但是從沒有想到過沈玉竟然會如此坦然的承認下來。
更讓人不解的是,他神色淡然,不是故作平靜,而是真正的認為這件事情不值得一提。
“瘋子,這個人絕對是個瘋子!”
人群散去。
胡不逢此時回過神來,臉色微白,默默咒罵,半響後他抬頭問道:“陸先生,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陸文玉抬起頭笑著說道:“自然,道宗已經將他押入思過崖監禁了。”
胡不逢依舊不甘心,皺眉說道:“可是,那小子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他身份與道宗的普通弟子不同,這次淵聖殿沒有人來此,自然不能隨意處置。”
書院先生的嗓音如涓涓溪水,清澈明亮,“道宗是天下九大聖地之一,我們這一次只是旁觀,至於如何處置,是輪不到我們插手的,胡將軍,你想要的太多了。”
胡不逢臉色一變,他雖然是大離校場的武者出身,比不得那些修行者,但是畢竟不是剛剛入世的愣頭青,豈會聽不出對方的警醒之意,連忙說道:“多謝陸先生提醒,是我想多了。”
胡不逢站起身說道:“如今事情已了,陸先生不如跟我一起下山?”
陸文玉也是起身,溫和說道:“許久未來道宗了,近日裡聽說這裡有個比試,我準備留下來看看,胡將軍請便。”
胡不逢笑著點頭,隨後大步出了執法閣,來到閣外的臺階上,感受那初升的陽光,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不光殺人的兇手被抓,更是因為那位書院的陸先生的話語讓他感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尊重。
一位近乎於賢人的書院先生,居然看得起天下武夫。
....
道宗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掌門的入室弟子沈玉被押入清律殿思過崖監禁,原因是十年前大離王朝南河城沈家慘案的兇手。
“弒殺至親,屠殺家中二十六口,如此心狠手辣。”
這些訊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道宗,四殿七峰瞬間議論了起來。
只是其中又多了一些古怪的氛圍。
四殿之中,其餘三殿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爭論,有人言說從輕發落,有人則建議嚴懲,可最應該出聲的淵聖殿卻從頭到尾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蘇陌,道凡真人,都彷彿消失了一般,似乎對此時毫不在意,視若不見。
...
而在清律殿思過崖,沈玉自然是不知道道宗四殿七峰發生的這些事情。
在和道塵真人說完那翻話後,就被真人親自押入了專門關押違反門規弟子的思過崖監牢之中。
這處山崖臨淵,只有一條不大的山道直通山頂,沿路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山洞,便是思過崖的監牢。
這裡常年見不到陽光,陰冷潮溼,而且靈氣極其稀薄。
沈玉此時隨意的在一處臨崖的山洞口坐著,默默的望著空中的雲捲雲舒。
思過崖有極為強大和精深的陣法,無形力量禁錮著每一個區域,若無特殊符詔,根本寸步難行。
他剛才隨意的試了試,發現只有山洞之內和門口七八丈範圍可以活動。
“你可真是厲害,做了那樣的事情居然不逃,還回來,腦子是不是糊塗了。”
一道嘲諷話語從身後傳來,原來是一名負責看守他的清律殿弟子。
沈玉被這話語打斷了思緒,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天了,此時月明星稀。
“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逃?”
沈玉望著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有些眼熟。
那名清律殿弟子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是真的牛,跟剛上山時一樣,性格一點沒變,難怪你能當掌門的入室弟子,這心性和魄力,我是比不上你。”
沈玉望著他,說道:“我們見過。”
“呵呵,真難為你還記得我。”
那名清律殿弟子自嘲了一聲,斜靠在崖壁上,好像很是高興,說道:“我叫丁一,當初在山門前你進入道宗參加測驗,還是我給你報的名呢,結果這才三年多,你倒成了我的師兄。”
沈玉想了想,說道:“沒想到是你。”
丁一咧開嘴嘿嘿笑了起來。
他可以說是率先關注沈玉在道宗崛起的人了,當初因為在道宗的山門處對沈玉印象特別深刻,結果後來沒想到對方真的勢如破竹,竟然一下子就成為了掌門的入室弟子,讓他又是驚羨又是感嘆,其中更有一絲難言的親切和崇拜之情。
丁一早就看清律殿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師兄不順眼了,成天冷著臉,仗著先入門幾年便對他們呼來喝去,那一次四殿演武之時,他親眼見到沈玉將方恨和陳柬之,藍應行打的慘不忍睹,雖然面色裝作憤怒,但是心裡早就高興壞了。
丁一偷偷的瞧了瞧四周,看見沒人,於是低聲說道:“我覺得你比他們男人多了,最起碼做了事情有擔當。”
沈玉搖頭說道:“其實我去執法閣只是想講個道理,結果我還沒來得及講道理就被關進了這裡。”
丁一不解說道:“為什麼啊。”
沈玉說道:“因為他們好像不願意和我講道理。”
丁一天生心思簡單,根本就不願意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嘆氣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沈玉換了個坐姿,說道:“等他們來再講道理就是。”
“這個....我看你就算了!”
丁一撇了撇嘴說道:“被關在這裡的人哪裡還能講什麼道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沒有見清律殿的人來過。”
沈玉望著他,說道:“你到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丁一毫不在意說道:“有趣?不就是粗鄙嘛,沒辦法,我從小就出身在西南一個小山村裡,也沒讀過幾本書,要不是被清律殿一個白鬍子的老王八蛋騙來這裡,老子才不稀罕來。”
丁一似乎越說越氣憤,開始罵了起來:“那老不死把我丟在這裡就消失不見了,老子現在整天裝孫子給別人使喚,山門口吹冷風,現在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守犯人,什麼破事都讓我去幹,真他孃的沒道理了。”
“不一定。”
沈玉搖頭說道:“其實你雖然天資平庸,但是心境卻清澈自然,前者可以讓修行速度更快一些,但是後者可謂是大道根基,你口中的那個老王八蛋一定是看到了這點。”
丁一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許久沒有說話。
“還真他孃的...”
丁一一拍大腿,咻的一聲從石頭上跳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沈玉,狐疑說道:“你說的話和那老王八蛋說的一模一樣!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夥,都來耍我的吧。”
沈玉看了看周圍,淡淡說道:“你覺得呢?”
“呃...看起來不太像,你現在有些慘。”
丁一嘿嘿笑了聲,突然想起了剛才的談話,恨恨說道:“清律殿那群人,除了我之外,沒一個會講道理的,一群小王八蛋,根本不會來聽你講道理。”
“沒關係。”
沈玉望向天空,淡然說道:“我也很少講道理,而且我的耐心也不好。”
丁一聽見這話更是嘖嘖咋舌,這家話說話總是那麼有味道,聽起來比清律殿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夠勁多了。
“那你....”
嘭!
夜深人靜,丁一話題有些止不住,結果突然被打斷,只見他兩眼一翻,瞬間就暈了過去。
沈玉抬頭望去。
他倒下的身軀後方出現了一根黑色的棍子。
小姑娘雙手緊握,一臉警戒的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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