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二哥啊二哥,你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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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由於朱樉的突然暴斃薨逝,闔府上下都沉浸在傷痛之中。
又或者,好像也不是很傷痛?
除了府內上下都掛上了白布等喪葬一應事物外,進出的府內下人們,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悲傷,反而好像得到了解脫?
總覺得都能從那些人的臉上看到了昇華和超脫是幾個意思?
就連親王朱樉的長子朱尚炳,都沒太大傷感,只是為朱楩引路,帶他入府。
朱楩感到驚詫,也皺著眉,總覺得到處都透露著一股怪怪的氛圍。
“對了,還未打聽您是哪位王叔,”朱尚炳問道。
朱楩也沒見過朱尚炳,兩人自然是不認識的。
“我是滇王朱楩,”朱楩道出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十八王叔,”朱尚炳再次拱手拜下。
朱楩點點頭:“還可以,你還知道我是你十八叔。”
朱尚炳訕笑著說道:“畢竟我爹之前擔任過宗人令。”
宗人令,統管宗人府,是朱元璋在洪武二十二年將大宗正院改制的。
宗人府是明清時期管理皇家宗室事務的機構,因為朱樉是諸王之長(太子朱標是儲君,也是新皇,自然不算在王侯之中),於是讓他當了第一任宗人令。
“原來這樣,”朱楩隨意應了一聲。
雖然宗人府可以說是專門管他們這些皇家子嗣的衙門,但可惜朱元璋還活著,怎麼也輪不到這個二哥作威作福。
反而是這個二哥之前沒少被老朱訓斥。
朱尚炳繼續給朱楩帶路,但是沒去主屋,而是先去了王府的一個偏院,把這裡作為招待朱楩的下榻之地。
雖然秦王朱樉薨了,可朱尚炳之前提到過,秦王妃還在。
可這小子怎麼沒帶自己去見那位二嫂?
朱楩已經感到不滿了,畢竟自己不是外人,是二哥的內弟,家眷不必避諱。
何況自己還是代表著朱元璋來的,怎麼回事?
朱尚炳好像察覺到了朱楩的不滿,一邊讓那些護衛先把馬安置下來,一邊嘆了口氣的說道:“十八王叔,不是小侄不懂規矩,實在是。情況比較複雜。那秦王妃直到近日才被放出來,已經幾近瘋癲了。”
“什麼情況?”朱楩真要驚呆了。
朱尚炳猶豫了一下,本來不想多說的,可最後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說要進屋再談。
話說這朱尚炳雖然是朱楩的侄子,其實他是洪武十三年出生的,也就是說只比朱楩這個叔叔小一歲而已。
沒辦法,大哥和二哥的年紀比朱楩都大太多了,那朱允炆甚至比朱楩還大兩歲呢。
還有三哥的長子朱濟熺,比朱楩也要年長四歲。
就連四哥的大兒子,也就是朱棣的長子朱高熾,都比朱楩大一歲。
但是朱楩輩分在那裡擺著呢,這些如今還是小年輕的侄子們,只能乖乖聽話。
叔侄二人來到偏院的會堂內,分主次坐了下來。
朱楩自然是主位。
“十八叔,雖然小侄是長子,卻不是嫡子,”朱尚炳一開口,就讓朱楩愣住了。
接著朱尚炳緩緩道來,朱楩才明白其中原來另有隱情。
說到秦王朱樉,雖然他不如大哥朱標深受朱元璋的著重栽培和萬千寵愛,卻也一樣從小被父皇母后所疼愛,在朱元璋的期待下長大的。
從朱元璋給朱樉的藩號就能看出了。
於是朱元璋也早早的給朱樉安排了親事,讓他娶的秦王妃,乃是觀音奴。
觀音奴,別看名字裡帶個‘奴’,卻並非奴隸奴婢的意思。
古代女子自稱奴家只是自謙,絕非奴婢奴才的意思。
而且這位觀音奴的來歷可不簡單,她其實是王保保的妹妹,沒錯,觀音奴其實就是倚天屠龍記裡的趙敏的原型。
而這位王保保也不簡單,不但曾經被冊封為河南王(當然是元朝的王爺),還是抵抗明軍的主要力量。
更甚至於,王保保乃是朱元璋所得不到的奇男子。
這可是朱元璋親口說的。
為了招降王保保,朱元璋甚至不惜讓自己的二兒子朱樉娶觀音奴為正妃。
只可惜,王保保最後還是沒有投降。
雖然朱樉的婚姻成了犧牲品,但是朱元璋也沒有虧待他,甚至不惜讓鄧愈的女兒成為了朱樉的側妃。
這位鄧愈就是與朱文正一起打了洪都保衛戰的那位,之後還跟隨徐達遠征甘肅,擊敗北元軍隊,招降吐蕃、烏斯藏諸部。
可謂是戰功顯赫。
最後鄧愈被晉封為榮祿大夫、右柱國,封衛國公。
同時鄧愈也入了太廟,還排在功臣廟的正殿,可見一斑。
說會朱尚炳的身世,他雖然是秦王府長子,卻並非嫡子,所以也沒有被冊封為秦王世子。
原來他是側妃,也就是鄧愈的女兒鄧妃所出。
“其實不光小侄,還有五個弟弟與兩個妹妹,也皆是一母同胞。而那位秦王妃嘛,”朱尚炳說到這裡,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朱楩稍微想了一下,也就瞭然了。
無外乎朱樉與正妃觀音奴之間沒有感情,於是冷落了正妃,只與鄧妃做夫妻。
所以秦王府的子嗣,自然只能是鄧妃一人所出。
可如果只是這樣倒也還算正常,雖然苦了觀音奴守活寡,畢竟朱樉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的,彼此沒有感情自然難以走到一起。
偏偏這是古代,尤其是宋明之後,儒家思想越發禁錮女性,加上朱樉乃是藩王,所以觀音奴就算想和離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接下來朱尚炳說出的內容,卻有些炸裂了。
原來朱樉不光是和觀音奴感情不睦,甚至在鄧妃的攛掇下,更是把那觀音奴給幽禁了起來,簡直如同犯人一樣。
不光如此,朱樉還每天只是用差勁的器皿裝一些不新鮮的食物水果去給她食用。
這就太過分了。
反觀鄧妃,朱樉為了討好小老婆,不但專門派人沿海布政司收買珠翠,甚至據說他還在自己的臥室裡偷偷打造了五爪金龍規制的床,乃至給鄧妃製造了皇后規格的禮服。
你這是想要作死啊?
朱楩到最後已經風中凌亂。
這二哥是傻子嗎?
為啥朱元璋之前把朱樉喊到京城怒罵一頓,甚至都不打算放他回去了,還是朱標從西安巡查之後回去給二弟求情,朱樉才得以回到屬國藩地。
伱小子是想當皇帝啊?
五爪龍的龍床,還有皇后的鳳冠霞帔,那是你能用的?
再加上朱樉與鄧妃對正妃觀音奴如此苛刻虐待,於是朱元璋就把鄧妃給賜死了。
其實就在鄧妃死前,她才剛剛生下朱樉家的老六,也就是幼子朱尚炌。
(朱尚炌本該是洪武二十七年出生,這不是加速了嘛,提前一年出生了。)
可憐朱尚炌才剛出生,就慘遭父母雙亡,母親還是爺爺給賜死的。
也不知道這孩子長大以後會作何感想?
“所以十八叔,如今的秦王妃才剛剛脫困而出,整個人都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不適合見您,”朱尚炳這才說出目的。
如今秦王朱樉薨了,側妃鄧氏被賜死了,加上朱尚炳不是世子,理論上來說,他現在其實什麼身份都沒有。
按理說此時只能由秦王妃也就是觀音奴親自見朱楩,算是招待,也算是見駕,朱楩可不是普通身份,既是藩王,也是欽差御使啊。
可現在朱尚炳可不敢讓秦王妃隨意出面。
“同時小侄也知道,肯定是皇爺爺懷疑,父親怎麼就突然得病暴斃薨逝了呢?其實內有隱情啊,”朱尚炳又嘆了口氣。
朱尚炳雖然比朱楩還小一歲,如今也就十三歲,可畢竟是皇家的孩子,從小得到了優良的學習環境,於是侃侃而談頗有風範。
而且他也猜到了,朱楩的到來,肯定不只是代替皇爺爺來拜祭的,畢竟一個人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總要調查一番。
朱尚炳嘆息著,終於說出實情:“其實父王不是病逝,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哦?”朱楩挑挑眉,望著朱尚炳的模樣,說道:“可你好像一點也不傷心?”
甚至可以說是滿不在乎?
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朱楩後面兩句疑問沒有說出口,因為那好像是在懷疑,難道是你毒殺了你的父親?想要襲爵奪位?
畢竟秦王府沒有嫡子,既然如此,一旦朱樉突然暴斃而亡,那麼不就只能由這個長子繼位了?
偏偏鄧妃被賜死了,若是朱樉突然和觀音奴重修夫妻感情,一旦冒出個嫡子成了世子,那這個長子可就太尷尬了。
因為現在的繼承製度是先立嫡,無嫡才立長。
不管長子多大了,只要有嫡子,那就要立嫡子的。
朱尚炳不知道朱楩的心中想法,苦笑著搖搖頭:“雖然我是做人兒子的。可還是不得不說,父王之所以有今日,全是因果迴圈報應而來的啊。”
然後朱尚炳就又說出了更加炸裂的事情了。
原來因為朱樉在封地連年命令關內軍民人等收買金銀,於是導致軍民陷入困窘,以至於賣兒鬻女的地步。
曾經有幾百人實在是堅持不下去,已經要活不下去了,只好一起來到王府跪求朱樉體恤一下民情。
結果朱樉不但不體諒,反而下令對三百多餘來王府求饒的百姓大打出手,更是當場殺死老人一名,捉拿了近百人。
除此之外,朱樉還不顧朱元璋已經給他修好王府宮殿,更是在府內大興土木,役使軍民在宮中建起亭臺池塘取樂。
乃至朱樉還與鄧妃在其中折磨宮人取樂。
據朱尚炳親口所說,朱樉在宮中常濫用私刑,比如割去宮人的舌頭,將宮人埋於雪中凍死,或是綁在樹上餓死,以及用火燒死等。
他們夫妻還抓小孩子,男童就被閹割了,女童則是更慘。
本來按照大明律例,哪怕是秦王府內的罪人,也要送往京城判罪。
可朱樉害怕這些人到了京城之後,會洩露自己在封國胡作非為的事實,竟然將這些人全部滅口了。
‘嘭’地一聲,朱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此獠當誅,可為人否?”
朱楩的腦袋嗡嗡作響,只覺得頭皮發麻。
哪怕他在雲南可以說殺人無數血流成河,隱隱有人甚至開始喊他做人屠,他殺的人,何止幾萬?
可就算如此,朱楩也覺得朱樉與那鄧妃兩人簡直如同魔鬼。
不但為了一己私慾逼得百姓賣兒賣女沒有活路,更是如此殘忍的以折磨人取樂?
那是人能做出的事?
別說朱楩深知民心所向才是王道,只要天下歸心,何愁大事不成?
也可以說民為水,水可載舟也可覆舟。
老百姓才是世界上最老實的人,你就這麼欺負?若是你把最老實的人都逼急了,那時候該如何?全天下都要反了。
何況你以為你是誰?
“還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別說往上倒三代,我們自己的爹就是特麼農民百姓,就是朝廷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了,父皇才參加起義軍,才造反推翻了元朝朝廷,建立了我大明。”
“這才連三代還不到,你就反了天了?也就是你死了,否則本王就砍了你。”
朱楩抽出腰間尚方寶劍,可以說暴跳如雷,氣得頭髮都要倒豎起來了。
還是那句話,朱楩前世的歷史成績並不好,哪怕如今已經在有意提升自己了,可他還真不瞭解朱元璋其他兒子們的情況。
畢竟現在不是前世,可以隨便上網一搜就能得到資料。
如今同時代的人,哪裡能看得到他們的後世文獻?
所以朱楩是真不知道這朱樉竟然做了這麼許多有違人倫的事。
何止是作惡多端,簡直不當人。
可為人否?
朱尚炳雖然是朱樉的兒子,此時卻也只能嘆息:“父王的所作所為,讓府內宮人都惶惶不可終日,誰也不知道能否多活一天,各憂性命難存。於是最終有三個老宮婦,自覺本就壽命無多,終是下毒害死了父王。唉。”
所以朱尚炳之前才說,朱樉之所以有今日,全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當然朱尚炳肯定不能說報應不爽,畢竟朱樉怎麼說也是他親爹。
但是朱楩卻可以無所顧忌,怒罵道:“他該死,毒死他已經算他幸運,否則本王定要讓他親自嚐嚐他的那些酷刑。”
殺人不過頭點地,朱楩即使在對待敵人,以及那些土司的家族時,也都只是讓人砍頭了事,給他們一個痛快。
可是朱樉卻無端端以折磨人取樂?
朱尚炳只能在一旁滿臉苦澀的賠笑道:“之所以上奏朝廷說父王病死,也是因為這太丟人了。”
主要是想給朱樉留個好名聲吧?
想想朱檀,也就是朱楩的十哥,最後不就因為太過荒誕不經,實在荒唐,於是被諡號為魯荒王嗎。
可想而知一旦朱元璋知道朱樉‘幹得那些好事’,絕對會比朱楩更加生氣,到那時,還不知道會給朱樉什麼諡號。
哪怕人死了,也是可以治罪的。
若是再狠一點,乃至可以挫骨揚灰,死了也可以拉出來抽你的屍骨。
(萬曆:爺,您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你以為,你父親做的那些個事,還能瞞天過海不成?你們這是真不把朝廷,不把你皇爺爺放在眼裡了啊?你們是反了天了?”朱楩的火氣奔著朱尚炳就去了。
朱尚炳委屈的看著朱楩,說道:“所以侄子不是已經給王叔您陳述清楚了嗎。”
這小子確實是聰明,猜到朱楩來是帶著調查任務的,也知道瞞不住了,於是才和盤托出。
否則萬一朱元璋一氣之下怪罪到他頭上,那可不是朱尚炳能承受住的。
畢竟朱尚炳是朱元璋的孫子,還是知道自己的皇爺爺最喜歡遷怒與牽連他人了。
如今他爹剛死,沒了這個擋箭牌,自己成了代替品了。
可朱尚炳才不想當犧牲品。
“少說廢話,先帶我去見見秦王妃吧,這王府上下可還不是你說的算,”朱楩說著,怒氣衝衝的往外面走去,更在院子裡大聲喝道:“王福,李貴,立即接管秦王府守衛職務,把那些王府護衛全給我拿下。”
“喏。”
朱楩的人可不會質疑他的命令,於是紛紛行動起來。
雖然只有一百人,卻轉眼就把王府上下控制住了。
秦王府的護衛也有幾百人,畢竟能把三百多人暴打一頓,還抓了一百多人,打死了一個老人,他們可謂是朱樉的幫兇。
只是這些護衛欺負欺負尋常百姓還行,如今面對朱楩的驍勇精兵,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轉眼就被抓起來,還以繩子捆綁了起來。
不但如此,朱楩不光是親自去正殿要見一見那位遭了無數折磨的秦王妃,還讓人把全府上下的所有人都集中了起來,表示之後要親自問話。
那些宮人一開始還有些惶恐,可最後竟然又都沉默了下來,沒有人抵抗,而是目光呆滯表情麻木的,被朱楩的護衛集中到了一起。
朱楩這邊來到了秦王府的正殿,已經派人去內院通稟了,只等那位觀音奴趙敏是否願意出來相見了。
然而最終朱楩等來的,卻不是觀音奴的答覆,而是一位宮女的通告。
“王妃薨了。”
什麼?
朱楩震驚了,怎麼回事?難道有人害死了秦王妃?
他正想去懷疑朱尚炳,但是馬上又否認了。
如果朱樉還活著,秦王妃才是朱尚炳的威脅,因為秦王妃有可能生下真正的嫡子。
可是朱樉都死了,那麼秦王妃自然不再是威脅,就算給她養老送終也無不可,不差她一口吃的。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觀音奴這一生無比坎坷。
她曾經也風光無限過,是大元朝的郡主,哥哥還是河南王王保保。
可最終她親眼看著元朝走向滅亡,哥哥也死了,連自己的婚姻都如此慘淡收場,甚至可以說整個人生都暗無天日。
幽禁可不就是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牢籠?
如今雖然朱樉已經死了,可觀音奴的心也早就死了,於是她選擇在獲得自由之後,徹底解脫。
否則又能怎麼樣呢?她還能離開秦王妃另嫁他人嗎?這可不是元朝也不是蒙古草原,沒有父死子繼的說法。
她若是繼續活著,也只是繼續被牢籠所枷鎖起來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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